…”
“不可能!”
苗炎不愧是法家,性格剛得很,當即就反駁了起來:“倘若是陛下駕崩,沒有任何理由會瞞著我們,太后和皇后也不會允許……除非,除非是仁王陰謀弒君!”
南宮忌等人心裡不覺跳了跳。
嘖嘖,真敢說啊!
連仁王謀害皇上的話都敢說出來。
且不說是仁王那點護衛,還不夠千牛衛塞牙縫的,單說以仁王的性格,就斷然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當然了,此時大家也沒有功夫去計較這個。
鍾昶首先表示了不同意,“你別胡思亂想了,仁王如果敢弒君,那宮裡的一群千牛衛能同意嗎?太后和皇后會冷眼旁觀?宮裡的所有宦官宮女都會冷眼旁觀,連一個出來送信的人都沒有?不可能吧!”
旁邊幾人點了點頭。
鍾昶的話才比較正常。
之前為太子的仁王,成年之後就搬出了皇宮,在宮裡根本沒有半點影響力。
別說是千牛衛肯不肯聽他的話了,就是宮裡的宦官和宮女們,也不可能聽他的。
倘若他真的弒君了,許多受到皇帝恩惠的宦官和宮女,一定會想盡辦法來給外面的人報信。
甚至千牛衛的兩大將星——張勤和熊大寶,這兩人絕對不可能同流合汙。
有他們兩個帶頭,特別是有熊大寶在,有幾個叛軍能殺得過他們?
而一旦皇宮裡面出現了這種殺戮聲音,你覺得朝廷諸公們會放任不管?
不可能的!
丞相曹儀和幾位丞相一定會召集禁軍大將軍,一起殺進皇宮裡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
到了那時,什麼陰謀詭計都沒有用!
苗炎也沒有生氣,反過來說道:“說起我覺得也不是第二個可能,很有可能是仁王遭遇了意外,而這個意外關係到了天下的安寧,所以才這麼慎重!”
“但這也很奇怪啊。”馬浩秋皺起了眉頭,“之前仁王那麼大的罪過,皇上都能召集我們去詢問意見,現在為什麼不但把我們趕出來,而且這麼幾天我們求見皇上,都遭到了拒絕呢?”
頓了頓,他冷哼道:“要不是出來的是趙壽,我還真的要去調集軍馬了。”
趙壽是景和帝的第一心腹,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背叛皇帝的。
這也是為什麼大家都認為景和帝的安慰沒問題的重要依據。
曹儀臉色有些沉,他問南宮忌:“南宮相爺,你覺得呢?”
南宮忌苦笑了一聲:“我乃是戴罪之身,就不用摻和進去了吧?”
“糊塗!”
曹儀當即冷喝一聲:“皇上要你戴罪立功,那不是給你一條生路,不是給你家人一條生路?以你犯下的罪過,哪怕是全家死十次都毫不過分!
現在皇上這邊有了麻煩事情,該你回報皇上的時候,你卻想要退縮撂擔子,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要是南宮忌還在為官,曹儀或許會給他一點面子。
但如今南宮忌是永遠也不可能為官的了,那麼罵也就罵了,沒什麼大不了。
南宮忌心頭暗自一咬牙。
心想我貪是在明面上,你曹多目可也不差啊,江南家裡幾十萬畝上好田地是怎麼來的?
當然了,南宮忌肯定不能說出來,這便是官場上的規則。
你可以做,但不能說。
你可以吃拿卡要,但不能被揭穿,一旦犯罪了,所有的罪過都會挨個兒挨個人的給你算上。
就像是南宮忌現在這樣,他沒被牽扯進去,驚動皇上親自查處,那麼就算是他貪了再多的錢,都無所謂。
但現在既然被查了,所有罪狀都羅列出來了,那就不能怪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