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銘淇看來並不怎麼恰當。
一個皇子從生下來道成熟,至少要三十年的時間,這還是最好的狀況。
深宮婦人撫養長大的孩子,到了老還是一個小孩子都不奇怪。
而在這等待他成熟的三十年時間裡,實際上變數是非常大的。
許多朝臣都會有自己的想法,但又沒有人在上面壓著他們,所以他們很容易放飛自我。
說白了,就是沒有中心指導思想,他們各行其是,反而造成了一加一小於二的結果。
如果換成了柳銘觀,到了他繼位的時候,差不多是四十歲,正好是年富力強的年齡。
這時候他再順著景和帝定下來的方向,堅持努力二十年,那麼就會取得一加一大於三的效果。
等一等!
柳銘淇不是在皇帝面前說了,皇帝一定能生下皇子,然後他願意扶持小皇帝嗎?
廢話!
你在皇帝面前說,你兒子太小,趕緊把皇位交出來吧……你說你是皇帝,你會怎麼想?
景和帝再好,再怎麼的寬容,也是忍受不了這樣的話語的。
所以柳銘淇肯定只會說好話。
當然了,最後的結果無論是什麼,他都選擇接受,而不是去摻和。
古往今來,摻和到立儲一事裡面的,無不是傻瓜。
特別他又是宗室,又是親王,誰當了皇帝對他有多大影響嗎?
因此別怪柳銘淇雞賊,他這種現代人最知道什麼叫做明哲保身和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只要不妨礙我改造大康,妨礙我培養科學人才發明各種東西,讓大康遠遠領先這個時代,那就都沒有關係。
不提柳銘淇想了那麼多。
柳銘觀也不知道聽懂柳銘淇的意思沒有,他笑著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沒有多說。
柳銘璟比起他們兩個要懶散一些。
這小子也不顧天氣寒冷,就躺在了躺椅上面,懶洋洋的養神。
“銘觀哥,我說你跟著我們出來吃苦是為了什麼啊?”柳銘璟說道,“你去江南多好?雖然江蘇東部受災,但是安徽和浙江可是仍舊繁華,你在江南晃悠一圈都可以花半年的時間,結果跑到西北來吃沙子!”
“不一樣的。”
柳銘觀聞言啞然失笑,“江南是江南的風光,西北有西北的風光!要不是我爹要求我保證,我還想去天下第一關的嘉峪關看看呢!”
“咦,你這點我可就不認同了哈。”柳銘璟翻身坐起來,“山海關才是天下第一關!”
“這是朝代的不同,以及功用的不同,所以才有不同的理解。”柳銘觀也不生氣,解釋著說道:“如果是千百年前,我中原王朝還在以陝西為主的時候,那便是嘉峪關是天下第一關。現在國都東移,自然這防守險要之地也是要轉移的。”
頓了頓,他又道:“可是嘉峪關有著非常險要的地勢,這一次我們能抵抗住西羌和回鶻的進攻,它也出了大力吧?”
柳銘璟這就無話可說了。
因為嘉峪關的確是如此的厲害。
要不是西北將軍黃飛揚這一次率領十萬軍士死守嘉峪關、武威、張掖一線,牢牢的封鎖住要害,回鶻和西羌一定還能湊出十萬人殺入內地,而且是毫無顧忌的那一種。
正因為他們沒辦法攻克嘉峪關一線,生怕嘉峪關守軍捅了他們的屁股,所以一直不敢全力進攻。
但是他們也學了室韋。
對嘉峪關、武威、張野一線瘋狂的攻擊。
最後礙於甘肅各地的堅決防守,以及到達了冬天,才悻悻的撤軍。
可這也給嘉峪關帶來了七萬人的死傷,要不是有五萬青壯加入進去,恐怕嘉峪關早就被攻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