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寬傑來了?好!”太子冷哼了一聲,“叫他進來!他也脫不了干係!”
祝寬傑很快就走了進來。
他還帶著好幾個官員的,衣冠還稍微有些不整,顯然來得匆忙。
有點微胖的祝寬傑,一進來就看到滿地鮮血和躺在地上的葛池,嚇得驚叫了一聲:“這……這是怎麼了?”
他後面的幾個官員更是不堪,直接就有人跌坐在地了。
“怎麼回事兒?”太子冷冷的看著他:“祝知府,你別告訴我,這倉庫裡面的糧食大規模被調換,你一點都不知道?”
“糧食被調換?”祝寬傑連忙搖頭:“不可能啊,我們府衙軍士每天都守在這裡的,每出一車就會有記載,弄錯了可是了不得的啊!”
看著他裝瘋賣傻,太子乾脆也不和他繞圈了,“那你是不是想要告訴我,這裡面大量的麥麩,也是從京城裡運來的啊?不是你們這群貪官汙吏給調換的!?”
祝寬傑倒吸了一口氣。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太子,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葛池,不覺有點口乾舌燥起來。
“說啊,你倒是說啊!”太子卻以為他心虛了。
祝寬傑聞言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壓低了一點聲音:“殿下,我們借一步說話。”
“就在這裡說!當著所有的東宮侍衛、禁軍將士們說!”太子指了指四周,“本宮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希望你也是!”
“可是……”
“祝知府,本宮給過你機會了,如果你再執迷不悟,當真以為本宮的刀只能殺一人嗎?”太子怒吼道:“還不快交代!”
祝寬傑嚇得差點跳起來,太子倒是提醒了他,再不說實話的話,恐怕就要和葛池一個下場了。
他連忙提高了聲音:“我的殿下啊,您弄錯了啊!朝廷從京裡運過來給兩湖地區的第一批四百萬石糧食,本來就是三百萬石麩糠,一百萬石大米,然後我們按照三比一的比例摻雜著熬粥給老百姓吃啊!”
“你胡說!”
太子氣得又想要拔侍衛的刀了。
這群人當真該死!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執迷不悟,漫天撒謊!
“下官沒有胡說,我手裡有王尚書親筆寫的文書,還蓋有戶部大印!”祝寬傑大聲道,“就在下官的府衙裡面!不但是襄陽府的五十萬石糧食是這種比例,就是全兩湖區域,都是這樣的!”
太子一愣,臉上的暴怒神色瞬間消散了不少:“王飛騰?”
“是!”
祝寬傑此時終於弄明白什麼原因了,苦笑道:“在糧食來之前,王飛騰王尚書便以戶部公文發給了我們兩湖的官員,特意解釋了一下,說這一次蝗災嚴重,朝廷為了避免糧食不夠,就先用這種方式賑災。”
“不可能!不可能!”
太子眼睛瞪大了,“父皇,父皇怎麼沒有跟本宮說?你撒謊!”
“都到了這個時候,下官還敢撒謊,這不是嫌命長了嗎?”祝寬傑道:“殿下,此事是經過幾位丞相和六部尚書公議過的,絕對做不得假……您要是不相信卑職,您可以去附近的幾個府看看啊,他們的糧倉如果全都是大米,您直接回來割了下官的腦袋!”
太子愣住了。
他的腦子一片空白。
理智告訴他,祝寬傑說的不是假的,甚至於剛才的葛池說的也不是假的。
如此彌天大謊,很輕易就能揭穿,根本不可能隱瞞。
他們更不可能毀滅證據,殺了自己這群人——羽林衛和驍騎衛都在,襄陽府的守備軍哪裡打得過?
祝寬傑現在還敢這麼說,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那個戶部守倉庫的小官葛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