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抖勁一甩,利劍帶起一道經天長虹,劍氣嘶裂,箭一般往那山洞疾射而入。
但聞山洞有人驚噫出聲,接著是一聲問哼,好似有人受傷一般,禪師星目一瞪,光芒逼人,冷笑道:“通世門如果自命是名門大派,三個時辰內天亮之後,請到楓門光明磊落的較量一番!”
說罷捧起地上那一顆血跡膜糊的人頭,翻身向廟門走去。
要知禪師性本豪爽,嫉惡如仇,只因從小就在這佛門聖地,環境中長大,耳薰目染,盡都是慈善為本之事,爭豪奮雄之念對他應該沒有一點影響,但今晚及昨晚等慘事敗跡接連發生,內心很是震動,舊情豪念,一併衝出,心胸上充滿的只是血跡血洗四個大字。
他捧著人頭,凝目入寺,全寺之人,俱悲忿地目送而過處,假山水池,花卉樹木,錯落有致,競不亞於公候自建庭園。
四下雖人影幢幢,卻一片死沉,撣師驀然心靈一震,停步凝神傾聽。
鐘聲清晰地越過眾山群奮,飄送而來。
鐘聲又緩緩沉寂,撣師虎目泛紅,慘然忖道:“悟真大師弟已用鐘聲報事方法,稟明靈泉之情況,可憐天覺師叔和七名本門高手,全遭毒手斃命,孫大真的行跡不明,現正尋覓間,……不管如何,咱總要先洗滌天覺師叔臉上的血跡!”
他沉聲叫道:“悟玄二師弟何在?”
聲音一落,一條人影劃空而落,那修髯神采的悟玄大師合什立於身前:悟海禪師毅然道:“天明之後,遁世門如若出現,一概接至比武場,天明之前,他們妄想侵犯,則一律格殺無論!
說著,舉步走向一道首草幽徑。
轉了六七個彎,躍上一座石崖,首先人目的便是一個小湖,湖中岸然巍立著達摩祖師的塑像。
湖水反映出月色,一片銀輝,轉眼望去,宛如一面銀色的圓鏡,那達摩像愈見丰姿神采,柯栩如仙。
這石崖上原是一片平地,極為寬廣,除了當中一個小湖之外,四面尚有極大的地方,都綴有享樹園林,風景優美之極。
就在湖畔邊緣,矗然建立著一座磨得十分光滑的石樓,兩邊還有數座竹樓。
撣師一整衣冠,肅容穿過享樹園林,直向樓房走去。
到了樓門,只見一塊橫匾,題著“超渡樓”三個大金字卻見兩扇黑漆大門,竟緊緊關閉著。
悟海禪師心中一怔,這座超渡樓,原是由悟字輩的高手悟龍大師率領二名弟子鎮守於此,平時雖也是緊緊關著,但氣氛卻是沒有這般死寂。
略一沉吟,舉手拍擊一下門上的銅環,響聲過後,半響仍不聞那樓房之中,有何聲息。
這一來一股不祥預兆,又油然而生了,他默默運足真氣貫護全身,然後雙手加力一推。
但聞呀然一聲,兩扇黑漆大門,應手大開,原來這兩扇大門,並未加拴。
向裡望去,各室內漆黑如墨,一片幽寂淒涼,在大廳中央,此時卻多了一具桐棺,橫攔住八仙桌。
禪師登時熱血沸騰,正如千濤萬浪湧澎湃著,他暗忖道:“善哉,善哉,連我也中了適世門的詭計,他們故意將天覺師叔的面目弄得血跡膜糊,料想我必然會超渡樓替師叔洗佛水,而預先埋伏在樓內等侯,這般看來悟能三師徒也必是慘斃毒手了……”
羞憤之間,陡聞那具桐棺之中,響起了一個嬌如銀鈴般的聲音,道:“禪師禪駕既臨,何不進來做個徹底解決?”
聲音雖清脆動人,但冰冷之極,聽得人毛骨悚然。
禪師乃是武林至尊經崇的掌門人,那肯示怯於人,毫不猶豫,挺身而進。
他沉凝地道:“遁世門總教主,閣下既預先於此,何不現駕賜教?”
桐棺中傳出那冷冰冰的聲音,道:“區區少林寺那須本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