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事後還怪是人家欺騙他,真是——有夠蠻橫不講理的,這個性——唉!
“全臨安出了名有像天仙般絕色的女子的確不多,但——”
“怎樣?”
“全都是煙花女。”
勃烈突地停下,楊玄險些停不住撞上去,他轉過頭,惡眼相向。“她不可能是。”表情有一會兒出神。“那種出塵、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絕非賣笑賣身的女子會有……”
這種激動可真不尋常。“這還是我頭一回見到你對一個女子如此在意過。”楊去深思地望著他。
勃烈一震,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旋身繼續往前走,這回步伐又大又急。“羅嗦!趕快去把她找出來,因為我要報仇!聽見沒?竟敢把我丟出車外,被我找到以後,我一定要加十倍還她,哼!等著瞧……”
瞪著那個仍嘮叨不休的背影,楊玄搔搔頭。這下可麻煩了,該怎麼做才好?他不怕找不出那個女子,麻煩的是,勃烈的心……
是不是一旦找到那個女子,就可以斷絕他那異常的迷戀呢?
“雪苑”人聲鼎沸,好似戰場一般,驚得豔娘不得不來一探究竟。因為現在不僅是大白天,今天更不是“雪苑”每隔十天才開門見客的夜晚。
“這是怎麼回事?”她抓住縮在柱子後頭的蘭兒問道。眼中則驚異地瞪著正在院中舞劍的數位男子。“他們是誰?”
蘭兒扳著手指頭開始數。“他們分別是英翰鏢局的少主劉英奇、武威鏢局的武總鏢頭還有平揚鏢局……”
“停!我只想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會在這裡?”豔娘不耐地打斷。依依這反常的行為讓她驚異。
“是主子請他們來的。”這些人全都是臨安城中數一數二的使劍高手。
“為什麼?”豔娘瞪著坐在另一頭、以少見的專注望著場中人的依依。
“主子想知道人怎麼使劍,設計出新舞招式,所以把他們請了來,耍上一、兩招。”他們都是依依的常客,一接到雪依依的請帖,驚喜莫名,二話不說就來,為了討依依的歡心,每個人幾乎都使出渾身解數秀出最好的劍技。
“新舞?”豔娘愣愣看著依依。“她何時需要請人來幫忙設計新舞?”真是大姑娘上花轎,破天荒頭一遭。
何時呀?蘭兒暗歎口氣,在心中回答了這個問題——自從出手救了那個白衣男子後。
從那天開始——一切都不對勁啦!
她那個似仙般的主子,開始會像普通人般的發楞,總在皺眉思索一些東西。要不,就是盯著她雪白的皓腕瞧,好象上面有什麼記號似的。
在呆了兩、三天後,主子便突然發函邀請臨安城內有名的武師,請他們來比劍。
一陣人仰馬翻後,便是現在看到的這副德行。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兩個時辰後,天色也暗了,“雪苑”再度恢復了寧靜。
依依拿著劍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院中央,似在沉思什麼,蘭兒本想叫她用膳的,看她這樣便又旋過身子,暫不打擾——
“蘭兒!”
“是?”
即使此刻拿著散發出寒芒的長劍,依依仍舊像個仙女似,一點都沒有殺戮、暴戾之氣。
“持劍的人——人生是不是會比較有意義?”依依凝視著劍問道。
嘎?怎麼會是這種問題?蘭兒眨眨眼睛,既不知該如何回答,更不知該從何回答。幸好依依沒再追問下去,要不她只能乾笑兩聲……須臾,依依開始揮動手中的劍,舞出燦爛的銀花。
“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勃烈擰眉看著竹籬內的屋舍。從外觀看來,此處應是大戶人家所住的,但是籬外排滿了馬車和轎子,內頭人聲、笙樂聲鼎沸,及大門上掛的兩盞書有“醉顏褸”三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