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若你還想回去,我可以帶你去看你大哥一眼,就是不知道嶽四公子敢不敢看了。」
寒夜淒涼,嶽漁劇烈地咳嗽起來,全身力氣卸盡,再也做不出什麼反應。
陽芩狠狠拉他一下,少年人依舊沒有動靜。
就在此時,一支箭於破空而來,直直射向陽芩的肩頭,在躲避之間,他鬆開了嶽漁。
一道身影慢慢從樹後走出來,一手握弓,一手捏著一支長箭。
而他青色長袍上沾了不少血跡,就連臉上都有血痕,露出來的手腕細得不像話,卻又蒼白得讓人驚心。
那手腕翻轉了一下,長弓被他按在地上當柺杖使,而他卻用一隻手拂了一下亂糟糟的長髮,輕喘一聲,笑著說:「這弓箭,你應該挺熟悉吧。」
長弓落地,驚起塵埃飛揚,鳥聲綿綿。而手染鮮血的青年明明狼狽,卻帶著淡定自若的冷靜和自信。
陽芩面沉如水,那弓箭是他派過去的侍衛的,也就是先前的黑衣人。
這個侍衛武功算不上太高,但也是府內不錯的人了,他想著徐相斐身無內力,應該很快會被解決才是。
但被解決的居然是他的侍衛。
「……大哥……」
嶽漁看見他時,眼淚頓時落下,眉間的硃砂痣似乎都亮了幾分,他想掙開陽芩的手去到徐相斐那裡。
但陽芩一個轉身,抽出一把小刀抵在嶽漁脖頸上:「徐相斐,你當真敢往前一步嗎?要不要試試,誰的刀比較快?」
徐相斐挑眉:「怎麼,你想跟我賭嗎?我四弟要是回不來,你就回得去了?」
「你明明沒有內力了,卻能殺我一個侍衛……」陽芩思索一下,頓時笑了,「我倒是小瞧了你,對自己都能這麼狠心……不如我們來看看,等到了時候,你還能不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他在柳州這麼久,當然知道祝煦光此次去參加武林大會也有為徐相斐尋得醫治之法的目的在,祝煦光還沒回來,徐相斐現在根本沒有內力。
他能殺了派過去的人,只能說明他用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
陽芩絲毫不畏懼:「正巧了,不僅能帶一個回去,還能把你這個心頭大患給解決了。」
徐相斐笑了一下,手抖了抖,將垂下的衣袖又堆在手腕上,他沒對陽芩的話說什麼,只是一嘆:「你不會以為……我來追你們,就真的什麼都沒帶吧?」
話音一落,破廟不遠處就傳來一聲巨響,當陽芩扭頭看去時,才發現眼前全身濛濛塵霧,因為正是夜間,他根本看不清徐相斐去了哪裡!
陽芩手下一動,匕首在嶽漁頸上劃出一道血痕。
嶽漁忍住痛呼,死死咬著牙,陽芩聽不見任何聲音,又看不清眼前,頓時怒了,手下用力之時卻被人攥著手腕,接下來便是被狠狠一踢,摔在地上。
徐相斐將嶽漁帶到自己身後,轉身與爬起來的陽芩交起手來。
他忍耐許久,如今傷勢爆發,呼吸聲比常人要重,因此陽芩已經發現他的位置,手握著短刃刺來,招式狠辣果斷,內力如炙熱火焰,交手時徐相斐只覺得自己虎口都被震得發麻。
這樣不行……
徐相斐輕功一絕,招式也是輕快飄逸為主,他能憑身輕如燕迅速躲過陽芩的殺招,但拖下去絕對沒有好處。
恨就恨今天出門為什麼不帶點毒藥。
毒死這個要拐走他弟弟的人得了,一了百了,他還能幫忙收個屍。
塵霧漸散,徐相斐被纏得脫不了身,只能強催內力,以掌化劍,步法一變,劍招變幻莫測,又如遊龍氣勢磅礴,正是他師父的出門劍招——遊龍破心。
陽芩不甘心地被擊退,兩人身上都是斑駁血跡,他狠狠看了躲在一邊的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