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別的不說,你和南叔在這方面還挺像的。」徐相斐想著居然還覺得有些好笑,「你也別生氣,三言兩語自然是打動不了南叔的,再者你不願放棄自己這麼多年來堅持的想法,南叔同樣不願意。好在這一次,你們兩個算是都讓對方長了見識。」
他話裡猶帶笑意,說話不疾不徐,慢慢撫平祝煦光心裡的煩躁,兩人不知不覺又並肩走了,前面已經能看到草屋的影子,他們都不急,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這麼多天沒回來,屋裡也有許多沒收拾的,要是往常,他們也不一定會上山來住,但這不是南叔那邊不方便嘛,把他跟祝煦光隔開點也好。
「南叔想讓我跟他去見我父親那邊的人,說起來,我確實是沒有見過。」
一個都沒有。
祝煦光總有些迷茫,搞不清楚南叔這是想讓他領軍還是不想,做的事老是互相矛盾。
徐相斐倒是看得很開:「你還說別人,你做事不也這樣?之前跟我鬧的時候,也沒見你哪裡讓步了。」
祝煦光握緊徐相斐的手:「那師兄明明也不對,三番兩次拒絕我也就算了,也不肯給的準信。」
徐相斐懶得理他。
到了草屋,外面的石桌已經鋪上一層灰,他們都嫌髒繞著走,推開房門,互相對視一眼,又嘆著氣去打掃。
屋裡點上了燈,掃帚一過,灰塵揚起,祝煦光皺著眉先和徐相斐一起隨便打掃了下,接著留下徐相斐去鋪床。
祝煦光則繞過草屋去後面打水,畢竟大熱天呢,還是洗洗睡更舒服一些。
等一切收拾好,屋外早就沒什麼聲音了,好像連蟲鳥都累了,安安心心等著明天繼續鳴叫。
草屋原本有兩間屋子,一間是韓得羽的,一間就是徐相斐二人的,他們還不算大的時候自然是一起睡,後來慢慢就加了一張床隔開。
現在嘛,自然是躺在一張床上,奔波多日,兩人都沒什麼精力了,祝煦光照舊翻身過來想摟著徐相斐,卻被對方嫌棄好幾次,但他執著得很,幾次下來徐相斐早就睡熟了。
大概是被南叔這麼氣了一下,祝煦光夢中也不安分,居然夢見自己當真和南叔一眾上了戰場。
只不過夢裡的南叔看著更年老些,眉眼間也沒有面對他的銳氣,只是板著臉跟在祝煦光身後。
而在他們兩人身後,還有烏泱泱一片軍隊,祝煦光想去看,卻又看不清楚,只彷彿聽到耳邊有人說:「我忽然……有些後悔了。」
後悔什麼?
祝煦光不太明白,只聽夢中的自己望著遠處黃沙:「這不怪您,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祝煦光這才發現,不僅是南叔,連自己在這夢裡都滄桑了許多,他往其他地方看,卻見那個自己拿著的不是赤鶴劍。
是師兄的劍。
還不等他細想這是為什麼,夢境破碎,祝煦光猛地驚醒,從床上坐起時還帶醒了徐相斐。
他低下頭跟徐相斐對視。
「……怎麼了?」
徐相斐抬手摸摸祝煦光的額頭,雖然還是懵的,卻立馬笑了起來,「做噩夢啦?」
他正想笑,祝煦光這都多久沒做過噩夢了,卻發現對方深沉沉地看自己一眼,俯身就想來親。
徐相斐大驚失色:「做什麼呢?」
大清早的也不知道發什麼瘋。
祝煦光沉默半晌:「我給師兄打水去。」
打完水再親好了。
他現在需要師兄安慰一下。
出門之後,祝煦光無意間把手放到自己心口,才發現心跳得厲害,於是百思不得其解,覺得是那個夢的問題,卻又想不出來,這個奇怪的夢代表著什麼。
祝煦光想不通,回來等和徐相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