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白日,這裡人也少,而且路也不平,坑坑窪窪的。
牆上甚至還有些髒泥,徐相斐扭頭瞧了祝煦光一眼:「算了,我們不往這走了,江邊還能看江呢,幹嘛想不開往這裡走。」
「我無事。」祝煦光皺著眉,「這邊路髒,牆上還起了青苔,想來應該是沒人住的。」
「怎麼還有人聲?」
徐相斐現在的五感沒他敏銳,聞言也驚訝地看著巷子深處:「……進去也不是不行,就是得小心點。」
祝煦光看他一眼。
徐相斐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等等,不準……」
祝煦光一個縱身,輕輕跳上屋頂,把徐相斐留在原地。
毫不猶豫地丟下師兄跑了。
徐相斐:「……」
哎,這就是傷沒好的下場。
要是以前,就該他把祝煦光扔在這,過去徐相斐經常幹這事。
畢竟祝煦光輕功沒他好。
沒想到一報還一報,現在該祝煦光把他丟在這了。
「師弟啊……」
沒一刻鐘的功夫,祝煦光又躍身到他面前,徐相斐就笑嘻嘻地用自己方才程牆的手往他身上一抹。
很好,這衣服髒了。
祝煦光低頭看了看,眉頭瞬間皺起,他不會對徐相斐發脾氣,就是帶著莫名其妙的委屈,不解地看著自己師兄。
「回去師兄給你洗了。」
祝煦光這才舒展眉頭:「沒什麼事,一個書生在裡面挖泥。」
這泥土經常被江邊打漁的拿去用,徐相斐一想,只當這個書生是想拿去賣給漁夫。
「你剛才也是真的敢,就這麼把師兄扔下了?」
徐相斐抬手掐了一把他的臉,然後被自己師弟冷著臉蹭了蹭。
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徐相斐不會對祝煦光的親近說什麼,只是笑著摸摸他後腦:「這兩天倒是讓你滿意了。」
晚上就想著抱著他睡。
平時就算睡一間房,兩人也是分被睡的,徐相斐也不許他靠自己太近。
也就是仗著自己也受了傷,故意在這纏著他呢。
「不滿意。」祝煦光手滑下,輕輕握住徐相斐的手腕,「此處無人,師兄讓我握著走吧。」
「還不滿意呀。」徐相斐嘆氣,「師兄可沒招了。」
師兄又騙人。
明明有招。
祝煦光總是被他這樣不上不下吊著,實在是十分不高興。
可是又沒有辦法,如今還不是他們為這些事情糾結的時候。
他們來這看了一圈,發現這處確實沒有什麼人住時才離開,等走到另一個方向,聽見朗朗讀書聲時,才知道走到了書院。
龍州縣跟其他縣又不一樣的地方,這裡出過幾個舉人,甚至有人去過京城殿試,因此很在意學問。
在梁州這麼偏遠的地方,實屬難得了。
因此縣上做主辦了書院,給孩童啟蒙,只是這些年再也沒有出過舉人,能讀個四五年的都少。
徐相斐和祝煦光都是沒去過書院的人,他們也就在長寧那邊跟南叔讀書識字,那小地方也沒有書院,他們學的也不是四書五經。
「要是小漁聽到了,可能還有幾分感慨。」徐相斐摸摸下巴,「也不知道小漁那邊的書院是不是這樣的。」
一想到嶽漁板著小臉坐在書院裡認認真真讀書的樣子,徐相斐就覺得樂。
書院不大,他們繞過去之後就到了後門,只見一個滿手黑泥的書生蹲在書院後門,面前擺著書,低著腦袋跟著裡面一起念著,渾然不覺面前落下兩道陰影。
看著這個書生,徐相斐扭頭去瞧祝煦光。
祝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