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不在,”向峰從善如流的出聲,“在的話我就放心了。”
季子期:“……”
“向助理,”她叫他一聲,意味深長的說:“我不太喜歡說話繞圈子的人。”
“好吧。”向峰笑了笑,將自己的意思深了一層,“看到你現在在辦公室裡,而不是在方天銘的床上,我就放心了。”
季子期糾正道:“那是我的床!”
向峰:“……”
莫名想到剛才Lucia轉身離去時的樣子,向峰話鋒一轉,問道:“Lucia好歹也跟了你那麼多年,也沒做多少對你不利的事情,只是這次做的事過分了些,現在找到一個像她這麼出色的助理不容易,你還真的說不要就不要了?”
季子期拖長了音調,“不然呢……”
向峰不動聲色的抬眼看她。
“我最恨的就是身邊的人的背叛。”她的眼神漸次趨於深邃,猶如宇宙黑洞,然後看向他,似笑非笑的說:“別說是她,就算是你,我也照樣不會留下。”
她的姿態是玩味的,但是向峰知道,她不是在跟他開玩笑,她是認真的。
似是而非的態度,無比認真的警告。
他懂,他懂她為什麼對“背叛”這兩個字深惡痛絕。
是了,別說是他,她對誰又會手下留情呢?
連相識二十年、相戀四年的戀人她都能做到揮刀斷情,別人,就更不必提了。
“如果……”他的語氣略顯遲疑,明顯的欲言又止。
如果,鍾凌銳知道她的身份,如果他還肯回頭,那麼她會回頭麼?
只是,話未說完,就被她打斷。
相識這麼久,她對他太瞭解了,他一個字,一個態度,就讓她明白他想問的是什麼。
“沒有如果。”她說,不容置喙的姿態,“……我和鍾凌銳,永遠、也絕對不會再回去,這輩子,註定只能勢不兩立。”
其實,提到這個名字,心還是會疼的。
也是,怎麼可能不疼呢?
畢竟是人。但凡是人,都會有感情的。
只是,這份疼時至今日已經不是因為愛而衍生,而是因為恨而出現。
鍾凌銳,鍾凌銳……
這個世界上有六十幾億人口,但某個瞬間,只有這一個人,就能敵得過千軍萬馬四海潮生。
“對了,”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她倏然出聲問道:“‘康盛’那塊標不是‘葉氏’的預算值更低而勝出了嗎,為什麼董事部又突然選我們的?”
向峰目光微閃,猶豫了幾秒,還是如實告訴了她,“……是鍾守衡。他自費了三千萬,彌補了我們和‘葉氏’之間的差價,讓董事會放棄了‘葉氏’,選了‘GE’。”
……
慌亂感忽然以一種居心叵測的樣子從四面八方襲來。
三千萬,其實在鍾守衡的身上,或許真的算不上一個大數目。
可是,別說是三千萬,此時她連一分一毛都不想欠別人的。
尤其是,鍾家的人。
沉默片刻,她叮囑道:“這樣吧,你有時間從我的賬戶裡週轉出三千萬來,還給他。”
向峰點點頭,應道:“好。”
他是瞭解她的,從來不喜歡欠任何人。
“好了,”眸底的暗淡迅速退卻,她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拿過外套穿上,淡淡的說:“出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不然方大少爺該真的生氣了。”
其實,她自己又何嘗沒有自知之明,之所以敢在有些事情上做的過分,也不過是仗著方天銘對她縱容而已。
但是,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毫無理由的對你好,方天銘之所以對她這麼好,也不過是將她當成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