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釋放這種誘|惑。
說不讓人心動,是假的。
“是嗎?”兩個字,以反問的形式呈現出來,男人無聲的嘆息,壓低了語氣柔柔的說:“可我怎麼覺得……你對我的抵抗力極大?”
他說話時的姿態,溫和柔愛,看著她的目光就像是看著情|人,曖|昧橫生。
甚至,連向來清醒理智的她,都湧現了這種錯覺。
季子期忍不住暗忖,這男人調|情的資本,不用真是可惜了。
“為什麼這麼覺得?”她問了句,臉上柔和的表情,淡的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存在感。
看著她臉上柔和的線條,鍾守衡有一瞬間的出神。
那一刻,他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艱難而又飛速,一瞬間,他移不開目光。
“原因,你不是親口說過嗎。”他笑了下,心頭潺潺流過不知名的情愫,“季小姐不是早就對小銳‘一往情深’了嗎?”
刻意咬重了“一往情深”四個字,擾亂了她的感覺,讓她聽不出這是幾個意思。
一往情深。
呵,的確是一往情深過的。
鍾凌銳,她是真的愛過他,愛了他那麼多年,愛了整整一個曾經。
可是時間卻硬是將她的愛給毀的面目全非,現實就像是一把刀刃,切割下去的傷口永遠不是整齊乾脆的,總是讓她血肉模糊連筋帶骨。
有髮絲垂落下來,她伸手將之勾在耳後,慵懶笑道:“他一個人怎麼夠,我這顆心,大得很,再裝十個男人都沒問題。”
鍾守衡:“……”
她朝著他眨眨眼睛,似調侃似認真:“所以,多愛一個你,沒什麼的。“
語氣那叫一個自然。
“呵……”男人低笑出聲,瞳孔幽深的像一條沒有盡頭的無底洞,他望定她的目光,“季小姐真多情。”
季子期剛想開口,手機鈴聲卻在她出聲之前驀然響起,正好打斷了這個話題,她拿出手機看了看,跟他說了下,走到一旁接起電話。
“季子期!”向助理那邊炸毛了,“你他媽跑到國外去吃飯了?”
那吼聲當真可以稱得上是“震耳欲聾”,季子期動了動手,拉開了手機與自己左耳的距離,低聲道:“剛才有點事情,現在解決了,接著就回去了。”
她這聲音雖然說不上有多麼多麼嚴肅,倒也不是開玩笑,略顯認真,向峰提高了警覺性,“你在外面?”
“嗯。”
他更不放心,問:“沒事吧?”
“沒事。”她低聲回句,“馬上就回去了。”
“注意安全。”
“知道了。”她輕笑起來,“向同學,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
“……”電話那邊的人,怔楞了一秒,一秒過後,傳出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吼聲:“滾——!”
隨即,訊號被切斷。
她收了手機,踱步走回去,跟他打聲招呼:“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男人劍眉微蹙,“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扔下兩個字,轉了身,頭也不回的離開,決絕的身影,決定了她不用他送,沒有一點欲擒故縱的意思。
鍾守衡在病房門口站定,看著她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之內的身影,若有所思。
不知道是不是出了錯覺,他總覺得,有的時候,她太安靜了。
安靜的,就好像連靈魂也抽離出身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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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夜涼如水。
博樂。
西城最大的檯球場之一。
這家檯球廳規模不小,好幾百張檯球案子,裡面煙氣繚繞,每張檯球案子幾乎都有人在打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