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可他還是不捨得。
這一別,很有可能從此就是天涯,他怎麼捨得,不多看一眼她。
其實,聽到她說這話,他並沒有太大的詫異。
因為,早在剛才,對於她想要說什麼,他的心裡就已經有數了。
只是,即便做好了心理準備,當真的聽到的時候,那疼痛,卻還是如此猛烈。
季子期說著,慢慢抬起了手,將他眼角處的淚給輕輕拭去,出聲道:“凌銳,這輩子,我們是做不成情|人了。可我還是希望,你好好的。你給過我的,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心裡屬於你的地方,也永遠都不會被別人替代。”
那份最真摯的感情,那份最刻骨的疼痛,這一生,只他一人,再無他人。
鍾凌銳看著她,沒再出聲。
很久很久之後,他緩緩的、卻同時也堅定不移的點了點頭,“好。”
人都說:不是情|人,不流淚。
可他們即便做不成情|人,他卻也還是流了淚。
至此,兩個人再也無話可說。
季子期默默的起身,走出病房,離開了這個地方。
離開了,他的身旁。
連聲告別都沒有,只是害怕再徒增一分傷感。
他望著她消失的方向,目光中的眷戀,近乎貪婪。
可花會謝,茶會涼,人也會走。
她到底還是走出了他的視線,消失在了,他的生命裡。
一道房門,隔絕他的視線。
鍾凌銳緩緩閉上眼睛。
似乎這樣,才能逃避這一份近乎於滅頂的傷痛。
其實,這個結果,真的很好了。
最起碼,她說過,他給過她的那些,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屬於他的那個位置,也永遠都不會被別人取代。
是會悲傷,是會難過,是不想接受,可除了這樣,又能怎樣?
傷她至此,他連一句“愛”,都不敢輕易說出口。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站在她身後,從此一個人,默默守候。
能夠說出剛才那樣的話,便足以證明,她已經放下了,不管是對於年少時的那段感情,還是對於年少時愛的他這個人。
而他,卻放不下。
或許,終其一生,都再也不會放下。
這世上太多愛情難以長相廝守,相比起相濡以沫,更多的是相忘於江湖,像是一個魔咒,他也難逃脫。
他想他這一生都再也不會忘記她。
只是,在日後,他的愛,不再是要求廝守,而是守候。
被人騙了那麼多年,真的她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卻沒有認出來,是他傻,是他活該,是他親手將到手的幸福給不小心弄丟了去。
從此活著只為贖罪,以失去她為代價作為懲罰,獨自一人,直至終老。
依心,好好去愛別人,愛一個,值得你愛的人。
外面,霓虹閃爍,透著蒼涼。
“據本晨最新日報,鍾氏集團於昨日上午在國際大廈重新召開董事會選舉,最後,透過各位董事的投票數量,鍾威董事長宣佈退位,鍾家三少爺鍾言則將接任總裁一位……”
電視機開著,而每一個電視臺,幾乎都在播放著同一個訊息——鍾家三少爺鍾言則正式接任鍾氏的總裁職位。
無論是財經報紙,還是電視的財經頻道,幾乎都在同一時間傳達著這個振奮人心的訊息。
與此同時,北郊別墅。
程碩翻看著今天最新的財經報道,看到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孩子正式接任鍾氏集團,倒是沒什麼驚愕。
這件事情,早在唐言則身份揭穿的那一天,其實就已經註定了。
只是,雖然早有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