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這個「夢」的內容,總讓溫遂有些不安。
他清晰地記得夢中時舟南的樣子,夜色沉沉中他獨自一人站著,明明是個高大挺拔的背影,卻在遠處窗外的萬家燈火映襯下顯得格外孤獨。
溫遂不喜歡的煙味也顯得很特別,非常符合眼前時舟南的氣質,深沉的、孤獨的,卻又與眾不同,格外吸引人。
其實溫遂很少做夢,就算做夢也不會這麼清晰得記得,如果不是因為太不合常理而且戛然而止,溫遂真的會懷疑到底是做夢還是現實。
溫遂在門口站了很久,直到浴室的水聲停了,他才匆匆擦掉嘴角的泡沫,一溜煙回房間換下睡衣。
從房間出來時,時舟南也剛走出來。
都快冬天了,室內也沒開空調,他還穿著件短袖。頭髮上的水珠順著修長的脖頸滴落,透過衣服上的水漬若隱若現地能看到他的腹肌。
溫遂倏地開口問:「時舟南,昨晚我抱你了嗎?」
第22章
就在溫遂問完這句話之後,向來冷著臉的時舟南肉眼可見地變得有些古怪,瞳孔不自然地顫動一瞬,才恢復如常。
溫遂不明所以,再一想這問題在時舟南看來是挺突然的,便搖搖頭:「沒事,昨晚夢到你了。」
說完吞了口唾沫,逃似的匆匆下樓,時舟南還愣在原地,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後才回過神來,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溫遂剛走下去,錢亮就像個老父親一樣湊上來:「溫遂,你臉怎麼這麼紅啊?還沒退燒嗎?陳醫生不是來看了嗎?要不趁今天沒活動去醫院看看?」
高遠也一個箭步衝到溫遂身邊,想上手又記得溫遂不喜歡別人碰他,問:「體溫量了嗎,還在發燒嗎,腿還疼嗎?」
一大早就像是在開新聞發布會一樣,溫遂擋開高遠的手:「都沒事了。」
溫遂沒說,想起剛剛時舟南掌心的溫度,臉上的熱意遲遲降不下去。
緩了幾秒後,溫遂才飛快地掃視一圈。客廳裡除了時舟南以外的人整整齊齊地坐著,寬敞的沙發都顯得有點擁擠,茶几上擺著個巨大的白板。
錢亮坐在最中間,示意溫遂沒見過的幾個助理自我介紹一下。
本來也是沒什麼交集的人,他們的自我介紹簡單又很隨便,只是輪到安毅時,他似乎比其他人都要認真一些,一本正經地朝溫遂伸出手:
「你好,我叫安毅,安穩的安,毅力的毅,時舟南的助理。以後會經常見面,多多指教哦。呃……工作方便要不要加一個微信?」
安毅說著把手機上的二維碼遞給溫遂,還沒遞到跟前就聽見時舟南的聲音:「加什麼加。」
一抬頭,時舟南從安毅和溫遂中間穿過去,表情冷得像有人欠了他錢。
溫遂沒吭聲,心想著這才是時舟南。
昨晚夢到的,剛剛在樓上的,都像是被奪舍了一樣。
錢亮用手上的馬克筆敲了兩下白板,清清嗓子:「行了行了,都坐下吧,趁著這兩天沒什麼日程,我長話短說。」
有幾個助理塊頭大,整個沙發只剩下最右邊的貴妃椅,時舟南和溫遂只能並排挨著坐,肩膀之間只保持著不到一拳的距離,稍微一歪就會碰到。
溫遂的社交距離比常人更遠一些,此時高遠離他起碼有半臂距離,再靠近溫遂就會覺得難受。可另一邊離時舟南很近,溫遂也沒有往另一邊移,就這麼保持著。
時舟南的坐姿和他的性格差不多,向來都比較狂放,可今天也異常地收斂不少,只是身子微微向後靠,邊聽邊微微頷首,就像哪個公司聽下屬匯報任務一樣。
「先說一下這周的日程安排啊,各位助理還有你們幾個都記好了,別又臨了找不到人。週一有個代言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