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蕭策押送著兩千多顆頭顱,招搖前往長安城。在場觀看他們這支隊伍的人,都被那密密麻麻,面目可憎的胡虜腦袋,嚇得臉色發白,乾嘔不止。
同時,他們也終於相信,那所謂的雲中軍,真的殺了那麼多的胡人。許多人開始四處打聽,詢問雲中軍的情況。
蕭策押送著數千顆腦袋,駐紮在城外,同時命人將李戩的書信投遞給州府。
此時的州府之內,賈胥等人亦是齊聚一堂,神色複雜的瀏覽完李戩的書信。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當初天怒人怨的招安賊寇,竟然在短短時日內,殲滅了數千胡騎,一舉解決了一場可能波及長安的兵禍。
眾人不敢想象,如果沒有這雲中軍,當這三千多胡人攻破北地郡,裹挾民眾,直接南下。他們州府這點兵力,根本無法應對那三千胡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周邊郡縣,慘遭胡騎肆虐。
賈胥長嘆了口氣,沉聲道:“諸位,此事我等該如何處置?”
眾人聞言,亦是相對無言。信中詳細描述了此戰的經過,以及雲中軍為此付出的巨大代價,以及所取得的戰績。話裡話外,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官要錢糧。
可如此大的功勞,他們根本無法處理。若是平時,這麼大的戰功,足以讓一名從五品官員,連跳兩級,晉升為正四品。
可現在的問題是,洛陽之圍還未解除,這論功行賞之事,他們也無法做主。畢竟,這樣的功勞,可不是區區一州刺史所能做主的。說不定,今後那李戩的官職,都比刺史還要大。
但若是不論功行賞,那群剛從賊寇變成官兵的雲中軍,又豈能善罷甘休?若是惹惱了他們,再舉叛旗,那雍州豈不是要大亂。
透過這一次滅胡之戰,眾人對雲中軍的戰力,已經不敢輕視了。現在勤王大人出征在外,根本沒有哪一郡縣,能夠與雲中軍相抗衡的。
“大人,屬下以為,此事當謹慎處置,萬萬不能大意。”別架黃綸站起來,沉聲道。
賈胥聞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嗎?他現在哪敢不慎重。“黃大人,且說說你的想法。”
黃綸緩緩說道:“大人,此次雲中軍送來胡虜首級,便是為了請功而來。此事除了那李戩的官職,我等無法做主外,何不許給其一些下品官職,由其自主任命?另外我們州府,只怕還要再破費一筆,送上一切錢糧,作為犒賞。如此一來,或許能稍微穩住李戩其人。”
“官職倒是好說,到時本官送往朝廷批准,不是難事。”賈胥皺著眉頭道,“可是這錢糧,上個月,我們才剛剛送去一批,如今府庫所剩無幾,哪裡來的錢糧犒賞?”
黃綸頗為為難的看向郭樸,“此事,只怕還要依靠治中大人,看能否向諸位家主商量一下,為朝廷捐輸一點錢糧?”
郭樸一聽此言,臉差點綠了。讓他去幹這種得罪人的事,他才沒那麼傻呢。“黃大人,您就別為難下官了。若是諸位家主好商量,上次捐輸,何至於只有那一點點錢糧?我郭家雖然在這關中,有點人脈,但也不至於能讓所有家族,都願意襄助啊。”
賈胥聞言,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郭大人,如今州府有困難,你身為治中,難道就不能為州府分擔一二嗎?”
郭樸聞言,趕緊解釋道:“刺史大人,非下官不肯為州府分憂,實在是各家無力承擔太多的錢糧。若是大人執意如此,那便請大人給下官一道命令,下官便是拼著得罪眾人,亦能辦妥。”
賈胥冷哼一聲,不再言語。他哪裡敢隨便頒佈命令,讓那些世家大族交出錢糧。真要是那麼做了,他在雍州就待不下去了。說不定,還有可能丟了這雍州刺史之位,他相信,憑藉長安城這些世家大族的能耐,真的有可能辦到。
黃綸眼見場面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