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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準備

日子在忙碌中過的總是很快,中秋節剛過,就要準備秋收了,今年的秋霜凍還沒來,可是菜地裡的黃瓜,豆角怕凍的蔬菜也基本不再開花結果,等於罷園了。於蘭和父親把菜園子裡的土豆先挖出來,又撿大棵的白菜和媽媽一起醃製了一大缸酸菜,菜園子裡還有一些白菜沒有收,可以再長長留著冬天吃新鮮菜,還有蘿蔔,一些菠菜,生菜,香菜……好幾樣小菜綠油油的,此時的菜園子裡還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景像,從現在到上凍還有一段時間,這些菜都不怕天氣涼,可以再生長一段時間,天氣越涼這些菜長的越綠,從現在開始可以一直吃到上凍,等到上凍之前於蘭和父親會挖個大菜窖,把白菜蘿蔔放到菜窖裡儲存起來,一冬天餐桌上的菜就解決了。

於蘭又採摘了一些生菜、香菜、蘿蔔準備晚上吃,媽媽已經煮好了玉米碴子粥,還有玉米鍋貼,於蘭拿著小飯碗,到醬缸裡盛了少半碗醬,這醬是於蘭媽媽自己做的,每年臘月把黃豆用大鍋煮熟了,然後把煮熟了黃豆搗碎做成五斤左右的醬塊兒,再用包裝紙把醬塊兒包好,讓醬塊兒慢慢發酵,等到每年的陰曆四月初八,十八,最晚不能超過四月二十八,就是下醬的日子,至於為什麼要選擇這幾天下醬於蘭媽說:

“是老一輩人傳下來的規矩,如果不是這幾個日子裡下醬,醬會臭的”。

你想啊,誰願意把醬做成臭的,這是要吃一年的,過去農村人家家戶戶都做一缸大醬,然後吃上一年,所以人們認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老祖宗留下的規矩是一定要遵守的,於蘭家都是四月初八這一天下醬,大醬的製作過程很簡單,到這天把發酵好的醬塊兒掰成小塊兒,曬上大半天,然後把曬好的醬塊儘可能掰碎些,,用盆子量兩盆子發酵好的醬豆,一盆子大粒鹽,倒入缸裡,再加入適量的水,剛做好的醬還不能吃,還要經過發酵,每天還要用醬耙子攪拌醬缸裡大醬,醬耙子就是於蘭的爸爸用一塊十五厘米見方,兩厘米厚的木塊兒,中間鑽個洞,然後安上一個光滑的木棍,用這個醬耙子每天早晚翻攪數次,使大醬發酵均勻,經過差不多一個多月的時間,大醬才能發酵好,發酵好的大醬會散發誘人的醬香。

於蘭的媽媽會用這些大醬做成各種各樣的菜餚,比如醬茄子,醬土豆……只放醬,不放鹽,在做菜的同時,再在鍋邊貼上一圈的玉米麵鍋貼,飯菜一次性就做好了,如果是夏天,於蘭的媽媽會摘一些新鮮的小辣椒切成碎末放到醬茄子或者醬土豆裡面,一家人圍坐在飯桌邊,都吃得滿頭大汗,雖不是什麼美味佳餚,卻吃出了大餐的感覺。

於蘭把菜園子裡的活一整天才幹完,晚飯自然少不了蘸醬菜,於蘭把摘回來的生菜、香菜、蘿蔔洗乾淨,端上餐桌,她今天下午幹了一下午的活,還真的餓了,吃了兩個玉米鍋貼,又喝了兩大碗玉米碴子粥,老於頭今天喝了點小酒,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老於頭開始感慨:

“現在的日子是越來越好過了,之前是做夢都不敢想我老於頭也能有屬於自己的土地,我是出生在戰爭年代,那時候真的是很苦,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每天都提心吊膽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命就沒了,吃不飽穿不暖,後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我的生活也穩定下來,之前吃大鍋飯我就很滿足了,現在竟然給我們分了牲畜,還有田地,我現在自己想種什麼就種什麼,想想就高興!”於蘭的媽媽聽了老於頭的話,眼角微紅,她說:

“是啊,那時候我們能活下來真的是幸運,整天東躲西藏,還吃不飽飯,要不是有共產黨,不知道咱們能不能活下來。”

於蘭的爸爸媽媽提起以前的事情到現在還有陰影,眼角都有些溼潤。於蘭趕緊安慰:“爸,媽這好日子就在眼前,咱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於父於母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趕緊擦了擦眼淚,老於頭話風一轉開始佈置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