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開自己謀生的地方,生活在他人屋簷下,還要終日面對一個擁有過人之姿的男子。
直到夜晚,我們停在片空地上支起篝火,這氣氛稍微緩和了些許。因為我們決定早於預定日期先一步到達龍嘯,所以星兒替我準備的儀仗隊及其他隨侍都遠在我們百里之外。甩開大部隊,一路快馬加鞭,本想先行到達龍嘯,和兩位老大好生遊玩一番。白天的尷尬卻依稀印在我心上,讓我原本遊山玩水的樂子也少了大半。
讓他們留在原地,我順手衝進樹林打了些山雞,隨後便交給景臨去料理。景臨的手法很是熟練,料想他在山上隱蔽的山洞裡過了五年,這烹調野味的手法不見得比我生疏。其實給他找點事情做,不是我在偷閒,而是必須支開他。
看著景臨在草叢另一邊處理著山雞,我鬆了口氣,便走到染如面前,微微開口道:“對不起,是我太輕浮,請你原諒。”
原本正望著篝火發呆的他,猛然抬起頭,卻是一臉厭惡地看著我。
“你沒錯。”略帶沙啞的聲線,熟悉卻又陌生。
“可是卻招來了染如的討厭,就是舞煌的錯。”
“不必如此,我未曾責怪過你。妻主還是坐回一旁為好,染如想清靜片刻。”他收回了凝在我臉上的目光,繼續看向篝火。
我從容地站在他面前,擋住了身後跳躍著的篝火,他索性不耐煩地站起身,狠狠地瞪著我道:“染如尊重妻主,也請妻主尊重染如。”
“我哪裡不尊重你?”我故作悠閒地看著他,卻早已心知肚明。
染如輕輕偏過頭,卻還是說道:“我不需要施捨。”
是的,施捨。我在彌補玩弄他後,對他的愧疚。明明不喜那張滿布雀斑,塌鼻小眼的臉,卻還要裝作不在意。上何處都要帶上景臨,文武百官也都誤以為景臨才是我的夫。府裡新的下人,也都只認為景臨才是夫,根本不曾正眼瞅過染如。暗地裡嘲笑染如的容貌,看不慣他和我們同桌吃飯的男侍還處處當面挖苦他。一切我都看在眼裡,卻也無可奈何。我該怎麼去澄清?怕是我對這事越在意,也會惹得染如越發的厭惡。
“不喜歡何必強求?不如一紙休書,將我送回閣裡便可。我不會四處宣揚自己曾是國師之夫,也不會再替舞煌添任何後顧之憂。”說罷,他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從小到大,對我如此態度的人也只有眼前這男子了。也許真的是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此刻竟突然發覺染如也有吸引人的地方!
火光下,總是產生一種幻覺,彷彿前世我們生活在一起了很久……這份冷漠,似乎在冰穴中,某人跟我賭氣時也曾有過。可是那人的歲數和不羈,怎麼也不會是眼前之人。也罷,想得太多的確會擾人心智。
“你想要說什麼?既然嫁給我賀舞煌,就一輩子也別想離開我身邊!染如,不論如何看待我,我這輩子都要定你了!等著瞧,你的妻主遲早讓你愛得死去活來,甚至忘記自己姓甚名誰。不要忘了,我可是賀舞煌!哈哈哈哈……”伴隨著我的奸笑,我也識趣地轉身走向景臨那邊,扯著嗓子便大叫:“大廚啊,我們的糧食還有多久才能入口呢?”
眼看著青絲夾雜著幾根山雞毛,含情脈脈的眼神略微偏轉,景臨面帶潮紅答道:“就快……就快好了……”
“嗯……臨景側畔,吃不到飯……”舉手投足間,我已不自覺地開口,信手拈來。
“什麼?”景臨突然愣了愣。
“沒,沒什麼。景臨加把勁,你可是掌握三人命脈的重要人士哦!嗯,看你拔雞毛很熟練嘛,以前經常烤雞吃嗎?”我笑著捻起地上一根狗尾巴早,叼在了嘴中。
他輕輕搖頭,一本正經地道:“以前沒有過,還是上個月因為舞煌練出來的手藝呢……”
“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