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還不給笑死?
徐一凡看著她那嬌羞到了極處,又手足無措的樣兒。本來想法都淡了,這火兒可一下又騰了冒了起來。心中只有一個聲音:“來一發,來一發!”
正在邪念橫生的時候,門卻被敲響。驚得杜鵑一溜煙兒的趕緊跳遠。徐一凡長嘆一口氣,拖長了聲音:“進來!”
進來的是還是滿臉死樣活氣兒的章渝,躬身稟報:“老爺,這幾十名隨員,每天食用的菜金,是不是該領下來了?還是向杜少奶奶請領?”
沒吃到杜鵑是一樁鬱悶事情,這幾十隨員一路嚼裹都自掏腰包又是一件鬱悶事情。兩件事兒並在一塊兒就是徐一凡更大的一聲長嘆。
“老章啊老章,你就不能挑個好時候兒進來?”
夜色漸漸的籠罩在了長崎港內外。一堆堆的船工,碼頭工人們排成隊伍,回到自己的集體宿舍。每個隊伍前面的蕩管和拿摩溫都穿著工廠發的制服,神氣活現的帶著他們穿行在馬路上面兒。那些勞累了一天的日本工人還是馴服的排成整齊的隊伍,一隊接一隊的整齊跟著。
黑制服的佩劍警察,一盞盞的點燃了街邊的煤氣燈柱。路邊的日本小酒館都是燈火通明。從裡面傳出來的是帶著氣聲和顫音,中國人怎麼也聽不習慣的日本和歌。青樓區在長崎街道兩旁是摩肩擦踵的林立著。裡面傳出來的卻是弦子的聲音和放浪的笑聲。
穿著印有自己名字的號衣的日本人力車伕,整齊的排在路邊,等候著主顧的召喚。洋式的馬車也在石板路上招搖而過,驚起一路的腳踏鈴聲。有的馬車上面兒有華族的徽章,路上日本百姓讓路之餘,都深深的鞠躬下去。明治維新不過數十年,這些華族當年的餘威,還為這些百姓所深深敬畏。
徐一凡穿著一身長袍,戴著便帽,揹著手瀟瀟灑灑的走在馬路上面兒。身後跟著的就是杜鵑、章渝、李雲縱、楚萬里四人。一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異國風物。遠遠的跟在他們後面兒的,還有兩個日本警察。不知道是起保護還是監視的責任。
看著馬路上面散工的那些船廠工人,徐一凡回頭朝李雲縱和楚萬里笑道:“看見沒有,這個國家民眾服從性極佳,拉出來就是軍隊的模樣。這是大敵,可要當心了!”
李雲縱微微點頭,眼神加倍冷峻的打量著眼前這一切。楚萬里卻笑道:“日本這個國家是整齊,心思也容易使在一處。可是畢竟小,只要咱們不出亂子,他們是耗不過咱們的。”
徐一凡一怔,呵呵笑道:“要是咱們出了亂子呢?”
楚萬里四下看看:“也許就要給他們欺負一段時間了,可惜蛇吞巨象。要是他們懂得見好就收,也許麻煩一些。要是他們真不自量力,那下場只有被打回島上去。不過我看他們這個偏執勁兒,只怕是不懂這些的吧。”
徐一凡點頭笑笑,這兩個投效自己的傢伙。楚萬里心思靈活,頭腦明白,見事也是極快。可惜就是太滑了一些。要他歸心,怕是還要花點兒功夫。李雲縱就不用說了,辦事認真負責,一絲不苟。而且認準了死理,絕不回頭。倒是將來可以放心使用的重將。他的器局如何,只有負責一個方面才能看出來了。
這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到底是怎麼成朋友的?
他搖搖頭,朝著馬路邊上的洋車招了招手,頓時排在前面的五輛車子飛也似的過來了。
徐一凡打量打量他們,這些車伕都彎腰鞠躬的站著。身上披著兩道白布片兒一樣的號衣,各有木下,中村之類的姓氏。後面還有長崎府警察所的落款。腳下都是大拇指和其他腳趾分開的牛蹄子膠鞋。畢恭畢敬的等候他們的吩咐。
不等徐一凡開口,楚萬里已經揚聲,居然用的是日語:“去玄洋道場!”
五個車伕同時鞠躬,等候他們坐了上去。頓時打響手鈴,貓著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