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本兒就是皇帝操權才強盛起來地,咱們大清,正正反過來!
在上海同文館,那些拿著李鴻章津貼讀書地學生鬧了學堂,堅決不要賣國賊的津貼。江南製造局也鬧了風潮。要趕走李鴻章委地總辦,還要求將江南製造局劃到良江總督的轄下。提起李鴻章,人人恨不得與汝偕亡。提起慈禧,往日絕不可能出現的破口大罵都不絕於耳。提起皇上光緒,人人都覺得是聖君蒙塵。在人們傳言當中。南方督撫。以張之洞張南皮為首,甚至聯電朝廷。詢問皇上現在究竟如何,說什麼朝廷的道統國體也不能變!
在這樣沮喪、憤怒、大家同聲一罵賣國賊的當口。誰還有心思關心大清時報還能釋出什麼訊息,徐一凡到底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更別說還有隱隱約約的風聲,說徐一凡本來是皇上想依靠的力量,內裡面可以對付慈禧老佛爺李鴻章,外面可以和小日本打到地。結果他其實不是大清地嶽武穆,而是大清的曹操!這麼賣力打仗,就是想割據朝鮮和東北。皇上指望他的時候兒,他眼睜睜看著皇上倒臺。而小日本兒為了拉攏他,也答應將東北和朝鮮許給他,而他就準備按兵東北,跟著李鴻章他們一塊兒投降,當他的東北王了!要不是徐一凡往日聲名夠高,他這段時間也絕無訊息,沒有表態,要不然這個時候,他就能和李鴻章綁在一塊兒!
就算人們關心大清時報,這些日子,也從這裡得不到訊息了。
大清時報,已經在給前些日子禮聘的抄寫員,社論作者,評論員發津貼遣散。上下都有點人心惶惶,譚嗣同更是不見蹤影,在自己的書齋裡面絕不下樓,只是讓工友們不斷的將酒菜送上去。報務他是絲毫不問,每天只是喝酒喝一個酩酊大醉,偶爾長歌當哭,鬧得樓下工友都不知道譚先生髮了什麼痰氣兒。
譚嗣同胸中苦悶,無人得知。
作為在野清流之望,這次甲午戰事北京城內的風雲變動,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捲入是如此之深。正因為如此,他內心之痛,才是如此之大!
老師翁同龢,被鎖拿。一份份的寫著請罪的摺子。
同道文廷式、張仲忻等,被鎖拿,同樣在寫著請罪地摺子。
他衷心期待的聖君光緒,此時已經完全架空。正在慈禧面前唯唯諾諾的聽命,一份份的發著求和的詔諭。
而徐一凡,他一直以為可以相信,可以依靠的這位半恩主半朋友的人物。在對他寄予了那麼多的期望,他卻沒有出現在北京城。翁同龢他們等來的卻是李鴻章!
大清,降了。
華夏,降了。
書齋當中,酒菜狼藉。到處都是垃圾。多少本書都被撕碎,多少支筆都被一折兩斷。往日衣衫修潔的譚嗣同髒兮兮地蜷在椅子當中,只是深深的抱著頭。
“……國破已如此,我何惜此頭……誰都不想著皇上,誰都不想著這個國!降了,都降了……徐一凡。你降不降?現在你可好了,朝鮮,東北都是你的。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麼?日本人也要高看你一眼……降吧,都降吧……當你的東北王,成就你一身地功業!
我還讀什麼書,辦什麼報,當你什麼走狗?我去北京領罪,死也死在皇上面前。死也和老師死在一塊兒!“
譚嗣同雖然有些書生氣,但是絕對不傻。和徐一凡打地交道也夠多。這些日子風潮捲動,徐一凡的這些年地舉止前前後後在心中翻過。也該想明白不少了。
怎麼瞧著,徐一凡也不像是大清的忠臣,所有權力功名,都是他拿腦袋去賭出來的,拿到手的權力。也決不肯撒手。到底想幹什麼,朝壞處想也能猜出不少。說重了是曹操,說輕了也是想當藩鎮。從他的角度著想,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打頭?中樞越弱,他越能崛起。眼睜睜看著朝廷投降,他順勢割據東北,實力越完整越好,何苦再和日本人打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