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一選擇了……我瞧著,文大人不斷寫信過來,吐露內情,只怕也有皇上在背後,說不定,正是皇上想……”
這一句話說出,楊銳就知道自己失言,趕緊扭過臉去,咳嗽兩聲。捂著臉出神的譚嗣同霍的一下站起,林旭激動得鼻翼不住賁張,只有康有為,還在那裡微微冷笑。
譚嗣同臉色鐵青,狠狠的看了楊銳一眼,他胸口劇烈起伏。似乎有很多話,馬上就要噴湧而出!
到了最後,卻只是一聲長長的嘆息:“……這個時候,譚某隻有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再勸勸,再求一下。杜鵑啼血,也許會有石人落淚……如果不成,南海,那就到時候再說吧!譚某現在方寸已亂,和約未定之前,什麼也別對我說,我什麼也不想聽!”
說罷。譚嗣同跌跌撞撞的出門而去,且行且嘆:“……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的之悠悠,獨悵然而涕下!……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者謂我何求……我又為的是什麼?是什麼?”
書房當中,楊銳和林旭都已經動容,譚嗣同的苦悶,似乎也說到了他們的心底!
只有康有為神色不動,傲然高坐。
“大帥,玉昆已經離開江寧城了。一艘小舟,從人不過七八名。上船之前,就躲在轎子裡面不敢露面……”
袁世凱恭謹的微微彎腰,在簽押房內向徐一凡低聲稟報著事情。
說是簽押房,其實說是徐一凡的辦公室更恰當。以前督署的簽押房,是總督聘請幕僚所在的場所。一切庶務,基本都是這些幕僚老夫子在料理,總督不過拱手而已。不遇到特別重大的事情,不會到簽押房來商量事情。滿清的方行政,就是如此,當官的吟風弄月,交往應酬,甚至嫖堂子抽大煙的時間,遠遠超過幹正事兒的時間。國家大事,都是私人聘請,不對政府負責的幕僚們上下其手。
徐一凡卻不一樣,他沒有私人的幕僚,麾下各有職司,對各自的工作範圍負責。匯總於他處,他也最討厭手下不幹正事,弄一幫沒有名義,無責任可追究,偏偏又有巨大行政權力的幕僚老夫子在手底下。他的團體,也是整個大清唯一沒有紹興師爺遊幕期間的勢力。
沒有了這些灰色的中間層級,徐一凡的團體,雖然人手少,倒是令行禁止,反應迅速,運轉起來靈活許多。
他每日,至少上午都在簽押房內辦公,倒是大清歷史上,破天荒的第一次地方官完全承擔起地方行政事宜的舉動。
徐一凡正批著一件不知道是什麼的公文。聽見袁世凱彙報,停下筆來笑道:“我瞧他敢大搖大擺的離開!老子放他,已經算是他祖上有德了……一個被老子嚇破膽的傢伙,放他回北京城嚇唬嚇唬別人也好……滿城動向如何?”
袁世凱離開朝鮮到兩江,徐一凡當時也沒有如何表示。可是袁世凱現在第三鎮總統的官職並未曾去,每天還要參加高階軍官的關於禁衛軍整編擴大事宜的討論。同時徐一凡又讓他揀起了老本行,綜合原來情報那一攤子,負責情報工作。兩個親信重要的職責一肩挑,可見徐一凡對他表忠心來江寧這舉動的滿意程度了。底下人也悄悄在背後議論,老袁這次算是洗乾淨了喜歡背主的底子,真正出頭啦。
現在的情報系統,已經不是朝鮮時期的那個簡陋模樣兒,單單是盛宣懷投靠,就帶來了多少人脈和情報資源!也的確需要一個人才好好整理一下。袁世凱天生的對這些錯綜複雜的事情精通,交給他,也算得人。
現在雖然已經算是紅員了,可袁世凱在徐一凡面前的態度卻絲毫不敢放鬆。又行一禮:“滿城已經知道了玉昆離開,現在正在雞飛狗跳呢。據說還在醞釀請願。滿城耄耋要準備來督署,請大帥給他們一條活路,這些請願的讓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