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風縱身跳開,緩過一口氣來,凝目看去,幻鷹不但沒有趁機撲上,反而拍打翅膀,想要展翅高飛,可是不知什麼緣故,搖搖晃晃,抖抖索索,不但沒有飛高飛遠,反而離地尺許,一個勁兒地跳躍撲騰,堂堂一隻老鷹,飛翔的高度,還不如一隻母雞。
嶽風盯著幻鷹,還來不及驚訝,身邊撲通一聲,似有重物落地。轉眼看去,溫劊連人帶輪摔在地上,面紅如血,口鼻湧出鮮血,四肢不斷抽搐,彷彿遭受了極大的痛苦。
幾乎與之同時,嶽風感覺一股暖流鑽入了靈竅,體內元氣澎湃,幾乎難以遏止。再看那隻幻鷹,一如主人,躺倒在地,身上升起嫋嫋的白氣,轉眼間,偌大一隻巨鷹,化為了一團迷離的白煙,略一翻騰,忽地化為一股,哧溜一聲,被什麼東西吸得乾乾淨淨。
“呀!”溫劊的慘叫聲驚天動地。
“老八。”溫刑應聲看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當兄弟敗給了嶽風,想也不想,一揮筆,驅使“八角金牛”衝了過來,彎角精光閃動,一眨眼,就要將嶽風挑在角上。
嶽風轉身一跳,間不容髮的當兒,過幻牛一撲,那牛原地打轉,快比旋風,身上的彎角像是一副刀輪,向著嶽風縱橫切來。
少年來不及躲閃,咻,似有什麼東西從地上竄起,彷彿一支銳箭,鑽入了幻牛的身體。金牛像是捱了一拳,向後倒退兩步,整個兒搖搖晃晃,儼如喝足了老酒,發起了酒瘋。它忽進忽退,轟隆一聲,身子忽地重重倒下。溫劊就在下面,長長的彎角刺穿了他的身體,溫老八口血狂噴,兩眼上翻,可是還沒有完。幻牛儼然受了痛苦,連翻帶滾,死命掙扎,溫劊掛在牛身上面,轉眼之間,變成了一堆血淋淋的爛肉。
奇怪的熱流再一次出現,源源不斷地注入嶽風的靈竅。他不勝驚訝,掉頭看去,溫刑站在不遠,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這邊,臉上的樣子十分古怪,像是惱怒,又像是悔恨,更多的卻是深深的迷惑。他的臉色越來越白,透出一股可怕的死灰,肌膚向裡收縮,似有什麼東西,正在迅速吸走他的精血。
幻牛發出一聲垂死的嚎叫,嶽風應聲看去,牛身融化成了一片金色的煙氣,跟著慢慢變淡,似有什麼東西,正把這些元氣飛快地吞噬。
元氣越來越淡,突然間,嶽風看清了元氣背後的東西,他的心突地一跳,整個人幾乎呆在了那兒。
地面上沒有別的,只有一條小小的蟲子,筷子粗細,白裡透青,這幾天來,嶽風最痛恨、最厭惡的幻身,懶洋洋地躺在那兒,仰起頭來,對著天上。幻蟲的腦袋渾圓一團,沒有眼睛,也沒有嘴巴,幻牛融化後的精元,卻如一縷煙氣,被這不起眼的小蟲吸了進去。
一剎那,嶽風明白了熱流的來源,這條幻蟲與自己本是一體,它吸走了幻牛的精元,也就相當於嶽風吞噬了溫刑的幻身。
咚的一聲,溫老三倒在地上,雙頰凹陷,青筋凸出,臉上枯槁如死,兩隻眼睛向外凸起。
其他人忙著圍攻依依,不知這裡發生了什麼事,直到溫刑倒地,這才驚覺不妙,一個個回頭望來。
嶽風的心裡也很茫然,這一條長相醜怪的蟲子,不過兩個照面,毀了兩大幻身,白羽飛鷹和八角金牛,全都不是弱者,可是,遇上這條蟲子,均是不堪一擊。
溫刺的紫蟒衝了過來,快得如同一陣紫色的旋風。嶽風還沒還過神來,蛇頭怒張,向他狠狠咬來。
嶽風飛身後退,向那蟲子一招手,蟲子一彈身,化為青白流光,衝向那條幻蟒。
幻蟒的大嘴還沒合攏,蟲子送上門來,正是自投羅網,蛇頭閃電吞吐,只一下,就把蟲子吞了下去。
溫刺又驚又喜,嶽風幻身被吞,真身勢必受創,不過想也可笑,這個混賬小子,幻身居然是一條噁心透頂的蛆蟲。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