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片,一片真心……”大太監道。
“你也覺得這京中充滿血腥之氣,需要衝喜了?!”宣帝道:“現在京中議論紛紛,說朕殺孽過重,你是否也是這樣想的……”
“陛下,老奴之心可昭日月,陛下可別冤枉了老奴啊……”大太監涕泗橫流道。
“算了,起罷,瞧你膽子小的……”宣帝冷哼了一聲,道:“若賜了婚,這傅太尉可也是朕的親家了,呵,也不知會有多少朝臣巴結於他,他好結勢呢……”
“請恕老奴直言,這樣一來,反而能測一測朝臣之忠心,但凡巴結傅太尉的,大可不必重用……”大太監笑道。
宣帝沉吟不語,他知道,所有的麻煩已經處理完了,現在最大的麻煩便是傅太尉,既然他與傅太尉之間的局勢避無可避,倒不如……
“朕考慮考慮!”宣帝道:“你這老東西,倒是越發的惦記太子了……”
大太監大喜,便笑著道:“老奴知陛下思念太子之心,如此賜婚一舉,倒也能安一安遠在江南的太子之心,拉近陛下與太子殿下的父子關係……”
“巧舌如篢!”宣帝不禁笑了,想到太子,心情這才好了些。
大太監看宣帝已經冷靜下來,心情好了不少,便心知這婚事怕是成了一半了。陛下既已鬆口,只怕破局之時,便是賜婚之日。
蘭夫人之事,確實如哽在喉,不得不破。
不然這傅太尉更不知會再做什麼夭蛾子出來。
匆匆的在胡府吃了一頓便飯,傅宇恆和傅傾顏便起身告辭,胡老太醫送了出來,道:“老夫知你們思母心切,便不多挽留了,只是回府之後還要用心休養,藥要按時吃……”
“多謝胡老太醫為我們兄妹用心……”傅宇恆道:“實在不勝感激。”
胡老太醫笑著扶起他道:“快起來罷,以後多來走動走動才好,筱竹,你也是……”
筱竹有些不捨,道:“義父,我回去了,你也好好照顧自己!”
胡老太醫笑了捻了一下鬍鬚,不捨的道:“回吧……”
三人上了馬車,馬車行走很遠,回頭看時,發現胡老太醫還在原地駐足,筱竹眼睛一酸,忙又拭了去。
“姑姑,終有一日,姑姑定能承歡胡太醫膝下,以盡孝道!”傅傾顏道。
筱竹點頭。
“胡老太醫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再過幾年便要告老……”傅宇恆道:“到時姑姑便置一宅子,日日孝敬著他,豈不是好?!”
“嗯。”筱竹笑了,道:“義父年歲大了,到時便是不便回鄉,如此安排也好……”
這樣一想,心情便輕鬆下來,匆匆的回了府,便發現府中氣氛十分不同。
進了金蘭院,司琴便匆匆的過來了道:“筱竹你可回來了,快讓少爺和姑娘去勸慰一下夫人,夫人自下去地牢一趟,回來後連話也不曾說……可急壞我們了……”
三人一急,便匆匆入內。
“孃親……”二人忙衝了過去。
“恆兒,顏顏……”蘭夫人一喜,這才坐了起來道:“恆兒,你的傷真的不要緊了嗎?!”
“不要緊了……”傅宇恆搖搖頭笑著道:“孃親,你呢,你去過地牢了?!”
“嗯,送走了太太……”蘭夫人道。
傅宇恆一急,道:“孃親糊塗,父親這一舉,分明是想立孃親於險地,他倒是會謀算,這樣一來,孃親可替他揹負天下罵名了……”
“我不在乎名聲不名聲的,都已經壞成這樣,再壞一點又何妨,只是這麼多年,我必須去送她,親自將毒酒遞給她,才能甘心……”蘭氏心中一嘆,道:“只是原本以為,會開心,但是,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呢,只覺得人生怪無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