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秋實：「阿珏，不要玩文字遊戲，我這不是在和你商量。」

殷承珏：「舅舅，我也沒在和你商量，我是認真的。」

殷秋實：「我看你是很認真的想要氣死你爺爺和你媽。」

殷承珏：「我一定會做好他們的思想工作的，這個在我決定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

聞言，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

殷承珏安安靜靜地等著，沒有結束通話。

「阿珏，你知道嗎？類似這樣的話，我在很多年前也聽到過，只不過，那是一個女人對我說的。」殷秋實沉聲道：「那個人，就是你媽。」

殷承珏立刻就聯想到了殷荷多年以前的固執，和現如今的結局，瞬間就明白了殷秋實的意思。

「不，不一樣。」殷承珏道。

殷秋實：「你告訴我，哪裡不一樣了？阿荷的固執，讓她從來不肯聽取我和爸的意見，現在的你呢？你自己的理論擺出來一套又一套，可你聽我們的意見了嗎？不撞南牆不回頭，說的就是你們！」

殷承珏：「不，小瑜他不會是第二個豐程達，他們不一樣！」

「沒錯，他當然不是！」殷秋實的語氣都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因為他是慕容博的小兒子，他什麼都不缺，更不需要依靠你來達成什麼目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慕容博他那邊會同意嗎？就我所知，慕容博那人可是最好面子，之前他家中的保姆嘴巴不嚴實，把他三兒子出櫃和離家出走的事情傳了出去，慕容博氣得直接把家裡的保姆全都換了一遍，還揪出了那個嘴巴不嚴實的保姆，直接把她給告了！」

殷秋實在那邊喋喋不休，殷承珏卻直接愣在當場。

他剛才聽到了什麼？

慕容博的三兒子？

誰？

容瑜嗎？

「……你在聽我說嗎？」殷秋實這人說話一向沉穩，難得爆發成這樣，可見他在得知真相之後的震驚：「慕容家的水比殷家更深，你要是沉進去，只怕是會被溶得骨頭都不剩！你或許能說服你媽，或許能和你爺爺冷戰，但你覺得你能上下嘴皮子一碰，說服慕容博嗎？你覺得你能嗎？」

不等殷承珏回答，殷秋實就已經替他回答了：「你不能，所以我勸你還是早點收手吧，如果你不想讓殷氏和你一起陪葬的話。」

殷承珏：「……你說，容瑜他，他是慕容家的人？」

「……剛才，慕容樹來找我了，」說到這裡的殷秋實一頓，繼而語調徒然拔高：「什麼？你不知道他是慕容博的三兒子？你和他在一起這麼久，就從來沒去調查過他嗎？」

殷承珏還處於震驚之中，他完全想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我，我覺得，這是他的隱私，他不說，我也沒問……」

殷承珏看了一眼浴室門。

兩人趕回來之後，容瑜就先去浴室洗澡了，現在浴室裡還有水聲，顯然對方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

殷承珏整個人躺陷進了沙發裡，聽著殷秋實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腦子裡不自覺的回想著和容瑜相處的點滴。

從哪些點滴和容瑜的隻言片語中，勾勒出容瑜的身世背景，然後再套上慕容家……

最後，那間緊鎖的屋子裡面的東西，不期然的闖入殷承珏的腦海，霸佔了全部的思緒。

是了，如果沒有那樣的身價背景，容瑜又怎麼可能做到這麼多年來無時無刻的跟蹤？無時無刻的拍攝？

殷承珏掛了電話，將手機一扔，躺在沙發上，只覺得腦子裡如一團亂麻，攪合不清楚。

直到容瑜的聲音從浴室裡傳來，讓殷承珏拿毛巾。

殷承珏這才站起來，恍恍惚惚地去陽臺拿毛巾。

浴室門開啟，水蒸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