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妹,今年年春剛進宮,風光卻不及已故的皇后姐姐,怎麼看都像是個小孩子,進宮半年,從未被召幸。
剛才她一直嘟著嘴擺弄手絹,見大家都不吭聲,忍不住了,衝口而出:“都得了身孕的人,還霸佔著皇上不放,後宮倒也像是她在當家了!”
大家見她是仁孝皇后的妹妹,多少給幾分面子,沒人數落她出言不遜,何況她又是說了在場所有人不敢說的話。
平貴人看了通貴人一眼,“嗐”了一聲,說:“聽說通貴人和宜妃一道入宮的,她宜妃做了妃,姐姐怎還是個貴人呢?”
通貴人皺皺眉頭,心頭雖有不適,可還是好言好語:“誰叫我命不好,兩個苦命孩兒活不到成年,自個兒論品貌也不及宜妃,如今年歲漸漸大了,皇上怎還記得我?往後也左不過是一輩子當貴人居冷宮的命啦!可妹妹和幾位姐姐不同,妹妹年輕貌美,惠娘娘生了大阿哥,養了八阿哥,貴妃娘娘家世顯赫,都是有位份的,怎樣都是能嚥下這口氣的!”
平貴人撇撇那花瓣似的鮮紅小嘴:“姐姐說得輕巧,可別忘了,人家也是有兒有女養著,再加上肚子裡那個,保不準兒,哪天要越過了皇貴妃去!”說罷,她又看看溫貴妃,可是溫貴妃的面色平靜得令人失望。
惠妃嗤笑一聲:“太子要做了皇帝,我瞧她就成皇太后啦!比咱們都高貴!”
平貴人惡意地纖眉一挑,譏笑道:“哼,太子!也不瞧瞧太子身上流了一半咱們赫舍裡家的血,好歹我也算太子的姨娘,做太后,哪輪得到她一個四品佐領的女兒!”
“妹妹的意思是……他日太子繼承大統,難不成要尊你這個姨娘為皇太后?”惠妃看好戲似的笑道。
“……”平貴人一臉心虛。
此時,溫貴妃瞪了她們幾個一眼,喝道:“好啦!都不許胡說!皇上聖躬萬安,你們竟也敢大逆不道說出這種話,要讓旁人聽見了,你們有幾個腦袋可以砍!”
論家世,溫貴妃的父親與平貴人的祖父都曾為輔政大臣,也都受了爵位,平貴人本不用看溫貴妃臉色,可是論品級,平貴人低溫貴妃三級,尊卑懸殊,所以平貴人不得不閉嘴。
平貴人低頭不語了,溫貴妃繼續說:“宜妃生性率真,穎慧過人,貞靜循禮,謙和寬仁,她身上有太多咱們尋常滿洲格格沒有的東西,皇上喜歡不足為奇,就連老祖宗和皇太后也都像親人一樣疼愛她。”
平貴妃嘴快,立刻說:“我瞧就是她把皇上和老祖宗哄得團團轉,將來哄來皇后的寶座!”
“胡說什麼!”溫貴妃眉頭微皺,心頭卻也有同樣的顧慮。
“嬪妾沒胡說,宮中上下全都這麼傳的,後位懸空已久,自姐姐和孝昭皇后大行,皇上就不再立後,不就是要等著有朝一日提拔她阿瑪三官保,再立她為後嘛!”
溫貴妃搖了搖頭,不曾聽過這樣的謠言,這樣的謠言又是何時起的?她深深望了平貴人一眼,平貴人眼神閃爍,溫貴妃嘆了口氣,說:“你把皇貴妃放哪兒去了?那是皇上的親表妹,難道還抵不過一個郭絡羅氏?皇上真要立她宜妃為後,又何必將後宮主事大權交予皇貴妃手中,直接讓她郭絡羅氏進位貴妃與我平起平坐,再與皇貴妃分權不就得了!不然,如何叫人心服口服!”
平貴人憤憤地說:“我就是氣不過她那得意樣兒!咱們祖上幫著愛新覺羅打下江山,功勳大過她家一個小小佐領不知多少,任誰生個阿哥,也比她生的那幾個高貴啊!”
惠妃看看悶頭不響的溫貴妃,她也是同宜妃一道進宮的,可人家郭絡羅姐妹接連有孕,高貴的貴妃卻一無所出。
惠妃笑了笑:“瞧你說到哪兒去了,人家不是還有太子,那可比咱們生的都要高貴呢,您說是吧,娘娘。”惠妃看向溫貴妃。
溫貴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