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附和。
秦老爺思量了,道,“改日我同太太說了,教她配去一個,總歸不能委屈了。”
如蔓幷不顯得十分欣喜,仍是淡淡地回了,秦老爺多日不在府裡,簡單地詢問了近況,幾人對坐著,隨意說了一會子話。
可如蔓卻是回答地十分仔細,一來秦老爺秉性嚴肅,身為一家之主,只看他臉面,就教人免不了緊張的。
二來,秦老爺並不常過問這些個兒女們的私事,全交由大太太管著,今日恰如蔓來了,才略微表了心意。
方晴沏了熱茶,先給三姨娘、秦老爺添了一杯,再遞給如蔓,如蔓便接了道,“謝謝姑娘。”
“五小姐客氣,原是我們應該服侍的。”方晴雖是嘴上說,可心裡卻很是受用。
如蔓想的明白,但凡大戶人家裡的大丫頭,能跟在正主面前兒服侍的,都很有些地位頭臉的,行事說話自然也有些分量,譬如那大太太屋裡的錦娥,四姨娘屋裡的鴛鴦,還有這方晴和冬雪。
府里人明著不說,私下裡都明白,這三姨娘最得老爺歡心,雖是有個大太太主事,可她的話卻沒人敢不從了的。
因此如蔓多稱方晴一聲姑娘,卻是絲毫不顯多餘的,既表了對三姨娘的敬重,也是對方晴的重視了。
那三姨娘說話得體,人又生的標緻,雖是生肓了兩方兒女,可瞧上去,卻比大太太年輕了許多。
如蔓一面低頭吃茶,一面細細觀察了,這三姨娘方寸把握的恰到好處,很合秦老爺心意,確實有那資本了的。
添了幾回茶,如蔓見時辰不早了,便欲辭別,誰知秦老爺卻忽而開口,問道,“這半年來,可有同夫子好生習課?”
如蔓聽他問起安夫子,心裡也不禁有些吃驚。
她遂想起,那安夫子自打梨花園撞了她一事後,回到府裡,卻似甚麼也沒發生過,只是時常會盯著她瞧上一會子,可仍是將心思都用在書本上。
如蔓幾次想問,卻都不知該作何開口,每每此時,如蔓便都會想起秦雨菱說過的話兒,那安子卿斷是不會在府里長久的,心下便有難言的失落。
安夫子雖不是府中人,卻是唯一一個不需要偽飾的,若是哪天忽然就散了,也不知又是怎個光景了。
“除卻這幾日告病,皆是兩日一回,由墨書墨畫陪著,在青竹幽習課。”如蔓如實作答。
秦老爺又道,“安子卿是個有見識的,你好生跟了他。”
話兒是點到即止,誰都沒再多說,可心裡頭是亮堂堂的。
如蔓並不太懂,這秦老爺所說的跟了他,究竟是個甚麼意思,卻仍是察覺出這其中有些門道。
“老爺可在屋裡頭?”
院子裡有人問話兒,方晴便迎了出去,如蔓遂已聽了出來,正是秦孝言的聲音了。
三姨娘是他生母,又方隨老爺回府,自然是要來這裡探望的。
“難得見你的影兒,快來教我瞧瞧。”三姨娘這回卻是真心的。
秦孝言大步地進了屋兒,四下一顧,目光掃過如蔓,仍是十分親近地道,“好些日子不見小五,都要長成大姑娘了的。”
可如蔓卻不敢怠慢了,忙地站起來行禮,秦孝言擺手教她坐下,便上前到三姨娘旁邊兒坐了,仔細問了生活起居,說是先見了大太太,遂趕過來。
秦老爺只說,關西那便暫且不去了,交由掌事打理了,要在臨安好生休養著。
可三姨娘詢問生意時,兩人都不大接話,只說不如姑蘇一帶好做。
可並無人在意了,便是關西做不成,依著秦家這樣的,也著實算不得甚麼了。
如蔓礙著面子,便又陪著坐了一會子,聊了些家常話。
那秦孝言也不計較許多,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