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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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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日本人酷愛抹茶獨特的風味,將茶磨成粉末狀沖泡連粉末一起飲下,他們得特別選擇名為雀舌的細嫩芽茶,以人工摘取再用手工精製,不得以機器烘製,不是晴朗的黎明前摘下的還不能使用。

所以外銷價格雖然偏高,但深受日本皇室喜愛,連帶著民間富紳也跟進,常常供不應求。

而溫綠菊的工作就是監工、接訂單,嚴格篩選茶葉的好壞,與外商連繫送貨事宜。

茶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要有專人照料,要防止害蟲啃食,又不能隨意濆灑農藥傷害茶葉的品質,每年花在僱工捉蟲就要花上一筆不小的開支。

但是她還是把茶莊撐起來了,而且做得有聲有色,絲毫不遜色於其他同行,曾榮獲十大茶農之一的美譽,外界稱她茶香美人,或直接以茶的名稱喚她東方美人。

可是這些稱譽、美名都不是她想要的,打從十九歲就負擔茶莊生計的她只想逃開一堆虛名。

要不是百來名員工、採茶女依賴綠菊山莊而活,她不會這麼認真的打理茶莊生意,且也不能讓百年祖業毀在她手中。

“姐,你這幾天是怎麼回事,老是心神不定的忘東忘西,好像人在心卻飛得老遠,讓人好不安喔。”一點也不像平日的她處事明快,一絲不苟。

溫綠菊微楞的一愕,默然的神情顯得複雜。“沒什麼,你不用擔心,我只是在煩心夏季的颱風會不會帶來過豐的水氣,去年排水口堵住了,差點淹死我們半山片茶樹。”

“是這樣嗎?”明亮的大眼有著問號,溫香苗遲疑的間:“是不是老太太罵了你,所以你不開心了。”

因為是“寄人籬下”,多有顧忌的溫家兩姐弟不敢直稱阮金花為外婆,雖然同為一父所出,但身份地位還是有很大的懸殊。

“丫頭,你想太多了,外婆哪天不嘮叨兩句,我早就習以為常了。”儘量不把心事表露臉上,暗自吞澀的溫綠菊要她寬心。

香苗還小,很多事不宜太早接觸,安心的過她想過的生活是她僅能給她的一絲保障,有時候她挺羨慕她的日子,不必為強加的責任忙碌不休。

“可是她罵得好難聽,說你定在外頭與野男人廝混才一夜不歸,不知婦德有違百年祖訓。”之類的話語多不可數,嚴厲得令人直打哆嗦。

她是呀!縱情一宵忘了自身的責任。“別在乎她的嚴詞厲言,現在沒人會用‘婦德’兩字約束女人,她還活在裹小腳的年代。”

“咯……咯……”頗有同感的溫香苗發出輕脆的笑聲。“姐,小心老妖婆聽見你偷罵她。”

“我有嗎?你可別亂告狀。”溫綠菊故意裝嚴肅的警告她勿做小人。

“我才不會呢!那個老妖婆最討厭了,老用眼角斜瞧人,好像我們是多低等的下等人,不配為她洗茶渣子。”她一臉嫌惡的擰起鼻,明顯表明自己的態度。

“香苗,你忘了姐的叮囑嗎?”語氣略沉,她不希望純潔的妹妹變得憤世嫉俗。

溫香苗馬上認錯的低下頭。“是,我不該批評長輩的不是,即使她可惡得萬人唾棄,身為晚輩還是得給予三分尊重,不得嘻笑怒罵。”

“你……”嘆了一口氣,她恬靜的面容浮現一抹無奈。“在外婆面前可不許頑皮。”

“當然,我最怕她了。”尤其是瞪人的時候。“對了,姐,你那夜到底去了哪裡,我和感恩等了一夜都沒睡。”

她才不相信公車拋錨借住民宿的說法,這一路上來根本沒幾間像樣的民宿,她打通電話隨時有人下山接她,沒必要窩在簡陋的民宿待一晚。

老妖婆……老太太半信半疑的唸了老半天,不外乎女孩子該如何、如何,不應該怎樣、怎樣,聽得她耳朵都快長繭了。

哪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