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營長,你這裡的防衛力量還要加強。”一營長聽了一喜,還以為這位副參座是想要給他增加兵力了呢,那知道高全下一句話就是:“你營陣地上的防禦工事昨天被鬼子炮彈炸燬了不少,今天要趁著鬼子的進攻間歇,抓緊時間組織人手搶修。”
一營長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比不笑還難看,“是,卑職謹記副參座教誨。”
高全一看這傢伙明顯一副不待見自己的樣子,心裡雖然不痛快,卻也不會故意和他一個主力營長置氣。說起來兩人的軍銜一樣,都是少校,只不過一個是營級軍事主官,另外一個是團裡的長官罷了。王大柱、錢四喜他們現在可都在這小子手下混,別惹他不高興了,將來給自己這些弟兄們穿小鞋,那就划不來了。
“別說什麼教誨不教誨的,老兄看樣子比我還年長,作戰經驗肯定比兄弟豐富。兄弟就是團裡面的一個閒職,剛才的話純粹是建議,建議啊。楚營長只當是兄弟不懂亂說,能用呢,老兄就用用,沒用就當閒聊。”
高全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一營長當然也就沒辦法和人家計較。伸手不打笑臉人,雖說他對高全說的話也深以為然,但是經過一天一夜的高強度作戰,部隊極為疲勞,現在的戰士們坐下就能睡著,哪有那個力氣去修什麼工事呀?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休息會兒,等鬼子再進攻了,也好有精力去和小日本拼命。不過人家副參謀長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一營長要是還不知道怎麼辦,那也太不上路了吧?
“錢營副,你去通知弟兄們,讓大家抓緊時間把工事修修,修完工事再歇著。”王大柱脾氣太硬,才不過兩天,一營長就把這幾個人的脾氣摸了個差不多,這條命令還是讓說話隨和一點的錢四喜去說比較好,不管有沒有人執行,最起碼不會和前面計程車兵們鬧僵。
高全在一營陣地上視察的已經差不多了,現在也該回團部了,要不然,不光是一營長不自在,恐怕那位徐團座也會心裡不舒服。要是被誤會自己在二五六團裡搞串聯、收買人心,想搶班奪權,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一營的連排長傷亡情況實在是太嚴重了,那位營長就算是對高全帶過來的人有防備之心,現在也是沒有辦法了。除了王大柱、錢四喜兩個人不能正位之外,其他的兩個副連長,五個副排長已經全部成為部隊的軍事主官了。一個連裡的連長副連長都犧牲了,他總不能放著現成的副連長不用,專門提拔一個排長或者班長來做這個連長吧?再說就算是排長,他這邊也沒剩幾個了。一營長心裡的鬱悶就可想而知了。
一營現在已經有一個連另兩個排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了。在回團部之前,見到王大柱和錢四喜倆人悄悄說起這事兒時候臉上閃現出的喜色,高全心裡出現了一絲無奈和一絲竊喜。現在的軍隊裡這種搶權奪勢的習慣深入人心,自己做主官的時候,這幫人還能安分守己,現在自己一旦約束力減輕,這種拉幫結派立山頭的思想立即抬頭,想要教育這倆人一頓吧,他卻發現自己心裡竟然也浮現出一絲竊喜,似乎對出現這種情況,竟然是很樂於見到的。人性本自私呀!高全除了嘆息一聲自己也不是聖人之外,實在是不能再對這兩員大將指責什麼了。
回到團部之後,時間不久,鬼子就發動了更加猛烈的進攻!這次鬼子是下了決心,一定要拿下二五六團的陣地不可了!兩個多大隊,近兩千名鬼子,冒著我方的迫擊炮、輕重機槍的威脅,在重炮和擲彈筒的交叉掩護下,向我一三五高地發起了決死攻擊!
我二五六團將士和鬼子展開浴血苦戰,奈何鬼子終究是比我軍戰鬥力要高,就連人數也不是現在的二五六團能比得了的,加上鬼子的重炮射擊精度極高,二五六團的炮連被鬼子一頓重炮給打了個七零八落。
失去炮火支援的前線戰鬥更加殘酷,我軍戰士雖然英勇無畏、不怕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