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蘊也知道自己方才將景芝嚇得不輕,吼過之後怒氣也消散了許多,不由緩了緩語氣道:“你應該知道哥哥答應過外祖母,除非正妻無所出,否則是決然不會納妾的,如此相較於其他人,難道你哥哥不是更好些?”
景芝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在想反駁已經來不及。見景芝終於被說服,景蘊也是鬆了口氣,起身走到景芝跟前兒,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芝姐兒放心,哥哥會好好兒與她過日子,決不讓我的寶貝妹妹為難。”
景芝想到自己的猜測,很是為難地點了點頭,輕聲叮囑道:“若是妍兒惹哥哥不高興了,哥哥只管告訴我,別吼她,她的日子也挺苦的。”
景蘊聞言不由笑出聲兒來,想著洛娉妍在船上時的模樣,除了自己最初傷重不能行動時,後來瞧著她可是逍遙得很。就是回到京城,她也是想做什麼做什麼,哪裡就苦了?若說苦那也是很早以前的事兒了。
景芝見景蘊莫名其妙地大笑起來,不由撅著嘴不滿地道:“哥哥可要將我的話放在心上,你若動不動就如同方才那般吼妍兒,我是不依的!”
景蘊見此再次揉了揉景芝的腦袋,點頭道:“沒想到轉眼間咱們芝姐兒也長大了,有了想要保護的人。”
說完頗為吃味地望著景芝,眨了眨眼道:“但相較於她,我不是與你更親嗎?你怎能一直幫她說話?”
景芝抿了抿嘴,很想說我就是不想你受傷捨不得你受傷,才這麼堅決的反對的,可誰讓你自己吃了秤砣鐵了心呢?
可這話景芝說不出口,也不能再說出口,只好勉強笑道:“哥哥是男子,妍兒只是小女子,我自然要幫著妍兒些。”
景蘊聞言並不再說多說什麼,只覺得如今再無阻礙,心情也越發暢快起來,想著只等外祖母求得聖旨賜婚,便要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這院子再不會如此冷清,該會喜慶熱鬧許多吧?
想想著到時的情景,甚至是將來的生活,景蘊眼角眉梢再度染上深深地笑意……
低頭一看景芝正仰著頭望著自己,景蘊忍不住笑道:“等你好姐妹進門,你的婚事便由她給你操辦,想來你總該是會滿意的。便是不……”
景蘊剛開頭,景芝便紅了臉,絞著手指站起來瞪著景蘊,越聽越不像話,不由一跺腳嬌嗔著打斷道:“哥哥竟是拿我來打趣兒!”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景蘊這邊兒滿心歡喜地等待著惠寧長公主,為他求得賜婚聖旨,洛娉妍那邊兒卻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一路上英兒跟蕾兒都瞧出洛娉妍心情不好,誰也不敢吱聲兒,就連英兒心中雖有猜測,卻也看出自家小姐與錦鄉侯世子今日算得上是不歡而散,自然更是不敢多言半字。
回到府中,洛娉妍也不去便軟倒在臨窗大炕上,斜靠著大迎枕垂眸發呆。
紅螺站在一旁心焦不已,很想問問今日在錦鄉侯府都見著了什麼人,世子可曾說過什麼?然而洛娉妍不說,她自是不好多問,只得暗暗嘆息琢磨回頭再找了英兒來詢問。
洛娉妍卻在此時突然扭身將頭埋在了大迎枕裡,輕聲嘟囔道:“總歸此事自己做不得主,又何必想那麼多?”
紅螺見此心不由往下一沉,卻極力裝作隨意地樣子,笑著靠上去輕聲問道:“小姐這是說什麼呢?奴婢都沒聽清。”
洛娉妍抬起被悶得有些發紅的臉,笑道:“沒什麼,都說了姑姑不必自稱奴婢卻總也記不住。”
說完洛娉妍忽然想起夕月的事兒來,四下掃了眼,見晨霜夕月都不在跟前兒,只淺語和秋實帶著淺淺妮妮兩個小丫頭守在門邊兒,遂壓著聲兒笑問道:“上次託姑姑問奶孃的事兒,奶孃怎麼說?”
紅螺一時沒料到洛娉妍會問這個,到了嘴邊兒的話不得不嚥下去,笑道:“小姐能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