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就算是朕的命,只要他要……朕這個當哥哥的,都不會有半個‘不’字。”他揚了揚衣袖,“你別看朕當了二十多年的昏君,好像給他留下了一個爛攤子。事實上……朕早就為他備下了一個龐大而充盈的國庫,為他剷除了一干可能會反對他的異黨!”
說著,他有些激動地支起身子,探過來,看著小麥:“朕削了李家的兵權,把賢妃和以恆都貶為了庶民。”
小麥大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恍惚間,她記起沈飛靈好像對她說過慕賢殿的事,連忙反應了過來,剛要開口卻被鍾嘉奕捂住了唇。
“賢妃與曼君是同時被選到朕身邊的,二十多年了……這後宮三千粉黛中,朕最捨不得的,還是她們兩個。”鍾嘉奕收回手,落寞得坐回龍椅上,自言自語道,“賢妃如今恨透了朕,要不是以恆勸阻,她都要以死明志了。”
小麥鼻尖有些發酸,她能夠聽得出這席話裡的痛苦和隱忍,可她不能承認展晴有意給沈曼君下毒,只好避重就輕地寬慰道:“待……一切安定後,皇上還是可以把賢妃娘娘接回來,共享餘生的。屆時,娘娘也會明白皇上不想她受到牽連的良苦用心。”
鍾嘉奕眯起眼睛,觀察著小麥的表情,竟無法在她的臉上找到絲毫不安的神色,心下十分奇怪,卻沒有再多說什麼。他淡淡一笑,轉開話題:“對了,南邊戰場形勢大好,捷報頻傳,估計之航凱旋之日不遠了。”
小麥聞言眸子一亮:“真的?!”
滄海一眼成灰
鍾嘉奕含笑點頭,故作嚴肅道:“君無戲言。”
小麥長長地鬆了口氣,遺掩飾不住地欣喜道:“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姑姑的病有所好轉,哥哥也要回來了!”
鍾嘉奕注視著小麥,專注而微帶幾分疑惑。
小麥直到高興完,觸及到了鍾嘉奕略含詢問的視線,才意識到手裡還拿著那個頗具毒害沈曼君嫌疑的藥方,只好斂住神色,儘量自然地把藥方疊起來,藏到懷裡,並且鄭重地表示:“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找相公問個清楚,給皇上一個交代。”
鍾嘉奕好笑地伸舌微舔上唇,揚起下巴,學著小麥先前的語氣:“鶯妃,這可是給一國之母喂毒,好大的膽子、不得了的事情啊!你怎能這麼輕描淡寫地就敷衍過去?”
說完,不等小麥解釋,馬上神色一冷,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明瞭一切真相的你,不該對這種‘恩將仇報’之舉心寒麼?”
小麥蹙眉聽訓,微微咬唇。
鍾嘉奕冷冷一笑,步步緊逼,甩出最致命的武器。他狀似知心大哥哥一般,很推心置腹地嘆了口氣,掃了小麥一眼:“在你心裡,他應該一直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吧?”他挑了挑眉,視線鎖定那張藥方,“難道出了這種事情,你都不懷疑一下他的人品麼?如果他對你也是這般虛情假意,你也忍受?”
小麥面無表情地抬頭,與鍾嘉奕對視。
鍾嘉奕微微一笑,溫柔得很:“要知道,曼君素來對他不錯,視同己出。”
小麥心底掠過一絲莫名的煩躁,她忽然把手往龍案上一拍,身子前傾,竟對鍾嘉奕散發出威壓之氣:“皇上,疏不間親這道理不必臣妾來教導您吧?你說了這麼多,還拿出這個藥方當證據,無非就是想說相公他有毒害皇后娘娘的嫌疑。可是就算有嫌疑,也不能證明他就是故意而為之!誠如皇上所言,皇后對他視同己出,背後又有沈家龐大的勢力做靠山,無論如何從常理來說,相公他對皇后娘娘應該是拉攏而不是殘害吧?再說了,他要奪江山,從前到後的敵人都應該是皇位的擁有者、繼承者以及窺視者,請問一個兒子都成了殘廢而且沒有實權的皇后,有什麼必要多此一舉地去毒殺麼?難道就為了授人以柄讓別人來懷疑他的人品?!”
鍾嘉奕倒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