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親手治療的,一切種種,不禁讓我對這個已經有些遺忘的夫人有些好奇,還有些懷疑,這個真是我救過的那位柔弱無為的公主麼?
也許我真的小看了這個丫頭片子?太子送來的,果然不是可以輕視的人?可為什麼,她要如此幫助如氳?為了取得我的信任麼,那可真是煞費苦心了。
一次出手我可以當成是意外,那第二次呢?
我雖有心幫助如氳,卻困於顯眼的身份而無從下手,雖然我想法安排了人,試圖製造混亂。京兆府魯賀老好人一個,倒也不難讓他通融。
而那個人證,一隻當面殺死的老鼠和一粒毒藥就能讓他反水,這都不難。
但是,我需要一個和我們無關的人來幫助我們,只是,我沒想到,真讓我等到這麼個人,而這個人,又是我那位夫人。
看著眼前匍匐在床上臉色蒼白沉沉睡去的女人,我真是有些百般滋味在心頭,這樣一個看上去這麼年輕,柔弱甚至好象沒什麼特色的女子,居然膽敢闖公堂,還破了女人該最重視的臉,如果不是魯賀迴護,她幾乎就可能被打死!
為什麼她要三番五次的幫助我們?我是救過她,可我不相信她會為了這麼點事就能如此犧牲自己,若是她真是汗爻太子派來的,她倒的確引起了我的注意,若真是一個有如此心計的女子,我當初,那真是不該救她。
可是為什麼,我在她眼裡看不到任何算計的眼神?想起那雙眼裡那抹一閃而逝的滄桑,我突然很好奇,究竟,這個叫千靜的,是個怎樣的女孩子呢?
有時候看著公主恬靜的睡顏,我的目光,竟有了些留戀,有多少年了,我已沒有機會看到這樣安靜的睡顏,自從我下了山,在紅塵中滾打中,計算著得失的時候,自己和身邊的人,都沒有了這份恬靜的心態,澄懷觀道,臥以遊之的平靜,已是仿若前生的種種。
師傅曾說過,為民為奴者,身竭心傷,為臣為將者,心疲體累,不若閒雲野鶴,自在逍遙。我沒有師傅逍遙的個性,選了個塵世歷練的命格,身處在政治旋渦的中心,終有些明白師傅話裡的無奈,可是,已容不得後退。
俯仰興懷成了悲悵縈愫,慷慨使氣成了謹慎躑躅,連心裡那點自傲俾倪也磨得圓滑柔韌,再沒了那豁達自由的心,也就沒了這份能睡得香甜的性情了。
透過和這麼個看上去很年輕的丫頭幾句不多的交流,我竟無法真正瞭解這個丫頭真實的內在,她總是給我恭順謙卑的表象,但那雙眼裡,卻透露出絲絲縷縷的疏離,這小丫頭的心裡,有著不羈的靈魂,而這東西,開始吸引我,漸漸更多的去注意這個小丫頭了。
我讓如氳好好照顧公主,間伯也按照我的吩咐認真對待起這個原本幾乎被遺忘的女主人,如氳和間伯都是實成的人,對這個幫了忙的公主已沒了早些時候的冷漠,除了不該講的話不說外,生活上倒是真的盡心盡力。
每日聽他們回報,公主似乎也沒什麼異常,老老實實的養傷,有了好的傷藥,恢復的很快。有時候,我自己也會到她的屋子裡去坐坐,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為了去監視的,還是純粹為了去看看這個被我忽略的夫人。
只是,有時候我在書齋裡看著書,抬頭,看見公主安靜的在一邊,看書,或小憩時。陽光揮灑在她小巧纖細的側臉,寧靜而祥和,博山香爐,香菸縈繞,閒情懶被,素手纖纖。寧靜,是我在這個小丫頭身邊體會到的唯一感覺。
有一種莫名的心動,流淌在心裡,似乎所有的計較,陰謀,都只是夢魘一場。
吾卿曾為了君墨被救的事找過我,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公主很是有些興趣,問了不少問題,不過,我只是淡淡回答說我不知道。
吾卿有些擔心,讓我盯著點這個公主,他說能如此犧牲自己來救人的,不會沒有目的,千萬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