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沒明白過來,“殿下,您說什麼?”
“勞煩公主去買輛馬車來。”殷楚雷一個字一個字的道,這回我是聽懂了,可也迷茫了,我昨天說了什麼?都白說了?
而且如果一定要走,那驢車也行,兜裡那點銀子哪夠買馬車上路的,以後喝西北風麼?
我張張嘴,想要說話,正對上那雙冰冷的貓科動物的眼睛,此時,似乎容不得我反駁,我真鬧不明白這主到底在想什麼,不過,我知道,我沒有說不的權利。
我只能出了驛站,問明瞭路,到車馬市買了輛便宜點的馬車,僱了車馬伕,花去大半的銀兩才回到驛站。
低頭正心疼銀子,卻在門口看到一個人的腳,抬頭,居然是殷楚雷,他正站在驛站的大門口,看著我和身後的馬車,表情有些複雜。
晴空萬里,碧空如洗,驛站屋簷上銅鈴無風自動,輕脆嗚咽,遠山青黛,點染藤黃,一如面前這個人,斑斕色彩,難盡其詳。
“殿,殿下,你怎麼出來了?”這要走也不用那麼著急吧。
殷楚雷看看我,又看看身後的車,“公主可否幫本殿一個忙?”
我對他有些陰晴不定的臉色很感奇怪,不過還是應道:“殿下吩咐,妾身莫敢不從。”
殷楚雷沒有繼續開口,好半天我都等不到他繼續話題,我又些納悶,今天覺得此人特怪,不過話說,此人在我面前就沒給我正常感過,也是,一個要做君主的的人豈是我能揣測的?
我抬頭看殷楚雷,正對上他諱莫如深的眼,那裡的意思,似乎夾雜著猶豫,反覆,又彷彿透過我看著不知何處。“殿下!”我試著呼喚。
眼前的人似乎恢復了清明,眼裡閃過一絲凌厲,然後伸手遞過來一封信:“昨晚聽公主的話,本殿思考了一夜,本殿的傷看來確實不能在路上顛簸,本想趕路到典州看來是不可能了,可是,本殿是有急事必須早趕到典州才是,這樣看來,唯一的辦法只有勞公主大駕,幫本殿先行一步,到典州,為本殿送封信,三日後,本殿也會趕上來。不知,可否勞動公主?”
能說不麼?我暗想,弄了半天是要我跑腿,難道買馬車是為了給我準備的?早說嘛,再買便宜點的,還擔心他公子哥坐不慣才買貴點的呢。
“殿下吩咐,妾身敢不從命,不知要將信送到何處?”我接過信問。
“典州下缶翩然居張啟!”
“好!”我揣好信,看某人杵在門口,我看我是不可能再進去了,幸好自己的包袱隨身帶著,也沒什麼要收拾的,我向殷楚雷福了個身,起身上了馬車。
“公主!”身後傳來殷楚雷的聲音。
我回頭望去,殷楚雷站在一派素秋色下,挺拔威儀,風張衣袂,肆意張揚,只是臉上帶著絲猶疑,一雙眸子裡,如翰海波濤,翻卷波詭,又忽如靜謐深潭,不起波瀾。
在我看向他的時候,他張了張嘴,破天荒地沒有立即開口,而是猶豫了一下,才道:“公主,路上保重!”
我有些納悶地點點頭,招呼車伕,道明方向,馬車便徐徐開動。
馬車在車伕吆喝聲中蹄跟踢踏,我隨著晃動的車帷望去,殷楚雷一直站在那裡,標杆般屹立的身軀,如危崖青松,碧洗長空下的驛站飛簷流閣,靜臥身後,如同蟄伏他膝下的龐然巨獸,隨著視線不及,淡淡翳如。
三十二 險途
馬車當然是比驢車要快得多,聽著馬蹄踏地的聲響,我有些心不在焉,摸摸懷裡薄薄的信,想著殷楚雷有些奇怪的神情。
其實,可以離開那個讓我始終感到莫名害怕的人,我該感到高興,這個殷楚雷心思難測,情緒陰晴難定,渾身散發的叢林虎豹的危險氣息,實在是讓人懼怕。
但是,也許是出於職業的本能,我更惦記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