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以及殯儀館,因為我嗅得到空氣中那種絕望的味道。
失去了生命,那麼便什麼也沒有了。
我坐在殯儀館外的休息椅上,靜靜地回憶著這幾年來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忽然有點浮生若夢之感,一時之間如莊周夢蝶,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不過才三年的時間,我的生活翻天覆地,就像是活了另一生。
如果當初我選擇與楊蓉一般,原諒董承業,那現在的我會如何?
我想我會瘋。
婚姻令人看清自己,我很清楚,自己是敏&感而執拗的人,繼續和董承業在一起,雖然沒有經濟上的壓力,但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刻都會回想起他與另一個女人在床上翻滾,會回想起他們曾經有過的那個孩子,會回想起他曾經對我與小猴子的冷漠與無視。
那個時候的我,會被自己逼瘋,也許會做出比趙潔更可怕的事。
我和楊蓉不一樣,我對感情要求太高,太過敏&感,太過執著,註定走上和她不一樣的路。
我和趙潔不一樣,我比她多些勇氣,多些決絕,註定也走上不同於她的路。
我從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也許這才是人生的意義。
正在思緒浮動之際,忽然有個黑影在我身邊坐下。眼角處掃過一襲熨燙妥帖的黑色西裝,那瞬間,諸多往事在腦海裡閃過。
“這些日子過得好嗎?”於遠問,聲音低低的,帶著某種壓抑的眷戀的情緒。
“不錯。”我簡短作答。
“聽說你事業挺成功,恭喜你。”他說。
“謝謝。”我回道。
這些客套話似乎令場面更加冷,我不習慣和舊情&人見面,總覺得尷尬。
“我離婚了。”他忽然道。
“哦。”我垂頭看著自己的靴子,今天下了雨,黑色的靴子上有泥點。
用紙巾擦拭了,卻總留有痕跡。
像是任何一段有裂縫的感情。
“寧真,我很想你,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他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我轉頭望著於遠,他仍舊有細長的眉目,有雍容的氣質,可是我卻覺得他身上少了什麼東西。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說。
這是於遠早就知曉的事,所以他面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詫異。他只是望著我,眸子裡充滿了繾綣柔情:“當初你說不願意讓別人的丈夫碰觸自己,所以我便下決心要離婚,過程很艱難,但我終究還是獲得了自由之身。我終於來見你了,但沒想到還是晚了。”
我眉頭微顫,望著於遠,忽然覺得他很陌生。
如果是幾年前的我,可能會為他的這番話而感動。但是如今,我卻只想笑。
一個男人,如果真心想念一個女人,絕對會聯絡她。默默思念,只是小說中的情節。現實中的男人,不管用何種方式,都會千方百計想要與愛的那個女人聯絡。
當一個男人長時間不聯絡你,只有兩種原因:
一,他並不在乎你。
二,他出車禍去世了。
什麼他不敢來找你,他在忙工作,都是女人的意&淫。
慕容雅並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如果於遠態度堅決,慕容雅必定會痛快還他自由身,所以於遠根本不可能用一年的時間才能離成婚。
其實真相很簡單也很殘酷:不過是因為這一年來他和慕容雅之間裂縫太大,甚至可能是慕容雅介懷他曾經的出&軌,所以他們感情徹底破裂。
在離婚之後,於遠自然而然想到了我——現在的我事業算得上成功,和他條件挺匹配,兩人也曾經有感情基礎,是比較適合他的伴侶。
所以他才來找我。
僅此而已。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