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也聽不懂。
“陽哥,你說我老了要是能在這種地方住多好,山清水秀的,肯定能活到一百!”
“屁,你不用在這住也少活不了。你沒聽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萬年’這句話嗎?”
“滾犢子,你才禍害呢!喲,這還有兩人吶!”
穿著浴袍的葉初九,就像那白天的遊客一般,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長清宮裡的一切。
而陳陽卻是無法像他那般從容,眉頭都已經緊緊皺到了一起,警惕地看著眼前的老人。
謝天機的臉漸漸沉了下來,似笑非笑地說道:“易爺爺,我看到了。”
“現在看到,有點晚了。不過,也比沒有看到要好。兩位,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坐坐吧。”東方易饒有深意地看了謝天機一眼後,便是清聲朝著葉初九叫了一句。
葉初九笑嘻嘻地走上前來,看了看東方易身旁那由山石鋪成的地面,陰陽怪氣地笑道:“老爺子,看您歲數應該不小了吧?怎麼還敢直接坐在地上,不怕涼著肚子?”
東方易給了準備起身呵斥葉初九的謝天機一個眼神後,便是微笑著說道:“呵呵,歲數是不小了,不過我還不至於因為這點涼氣鬧肚子。像我們這些行將就木的老人,多吸收吸收地氣有好處。”
東方易話落之時,葉初九就直接一屁股坐到了他身旁,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自己直抻著的左腿,毫不見外地叫道:“老爺子,別見外啊,這腿有傷,沒法陪您打坐了,也就是能跟你一起沾沾地氣而已。”
“不礙的,你肯給我這個面子,我就已經很感激了。”東方易微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葉初九這才瞥了一眼正虎視眈眈地望著自己的謝天機,陰陽怪氣地說道:“您老人家的面子就算我不想給我也沒那個膽子不給啊。不過,有句老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哦,對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您說對吧?”
東方易微笑著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道:“小兄弟,你這個比喻可不怎麼恰當啊。兔子生性溫和,你可不像兔子。”
“哦,是嗎?那您老倒是說說看,我像什麼?”葉初九一臉好奇地問道。
東方易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神情凝重地看著葉初九說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禍亂蒼生必是孽!”
葉初九心頭不由一顫,目露驚色地看著東方易,情不自禁地問道:“老爺子,認識我家老怪物?”
東方易傷感地看著葉初九說道:“當年我只不過是一個走江湖的先生,而他已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三鬼之首,承蒙看得起,賞了我一個安穩飯。知遇之恩還沒有報,就已是人鬼兩隔了。天機,跪下,替我給恩人的後人磕個頭!”
東方易的話,讓葉初九、謝天機、陳陽三人齊齊愣在了原地。
東方易面無表情地看著謝天機,沉聲說道:“怎麼,沒聽到我的話嗎?”
“慢著!”葉初九連忙抬手止住了準備跪下去的謝天機。
東方易面帶微笑地說道:“他能受得起我一跪,你受不起。天機雖然不是我的後人,不過也算是我半個孫子。讓天機替我給恩人的後人磕這個頭,你受得起!”
葉初九皺眉看著東方易,懷疑地問道:“老爺子,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東方易笑而不語,慢慢站起身來,倒揹著手朝前走了兩步。
一看這走路的樣子,葉初九就恍然大悟地睜大了眼睛。
東方易緩緩轉頭,輕聲說道:“心裡邊的殺意和眼睛裡的戾氣可以靠話語和眼神掩飾,可是你的身體卻是沒法偽裝。我跟著恩人生活過一段時間,在動手之前他身體的氣息和姿態,我一直銘記於心。也正是因為那段時間,我才真正悟得了‘靜若處子,動如撲兔’這八個字!”
葉初九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