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進入新城,自有其餘官吏,將數萬流民引導到安置點。數萬匹馬也被突勒畢彌,安排趕往各地牧場圈養。
此時的新城中,官邸工坊以及部分民宅已經建成。特別是撫夷護軍府,已在第一時間完工,如今已經可以入住。
李戩在眾人的陪同下,進入陌生的將軍府,四處觀賞一番後,便回到議事堂內。
眾人坐定,李戩望著眾人,沉聲道:“此次北征,四千騎兵,折損大半,對我軍可謂是一次重創。但這次出征是值得的,不僅只是繳獲了近三萬匹馬,最重要的是,在這次追擊戰中,極大的削弱了羌姚部在東南面的實力。這為我們北擴的策略,創造了一個良好的局面。”
“大人說的是。”秦無害含笑道,“據突勒穆木爾傳來的訊息,乞伏部已經同意與我們結盟,共抗羌姚。如此一來,羌姚軍大部兵馬,只怕短時間內很難南下了。”
李戩聞言,臉色頓時露出喜色,轉頭望向突勒畢彌,“穆木爾這次做得不錯。”
突勒畢彌臉放紅光,老臉笑成一朵菊花,“小兒能為大人立點微末之功,又算得了什麼,這還得多虧大人您的虛心栽培啊。”
李家含笑道:“有功就是用功,不必如此謙虛,待他回來,本官重重有賞。”
“卑職代小兒多謝大人。”突勒畢彌笑得合不攏嘴,趕緊起身下拜。
“起來吧。”李戩抬抬手,讓他免禮,然後轉頭望向秦無害,“秦先生,本官不在這段時間,可有發生什麼事?”
秦無害聞言,當即正襟危坐,正色道:“啟稟大人,您不在這段時間,卻是發生了一些事。自從長安迎接秦王司馬鄴鎮守雍州之後,便開始招兵買馬,擴充兵力。“
“這也正常,如今匈奴已經佔據司州,對關中來說,是個巨大的威脅。他們如此迫切的擴兵,也是情有可原。”李戩淡淡的看了秦無害一眼,淡笑道,“我知道你的擔心,不過,我們只要不去招惹他們,想必他們也不會輕易動我們。如果有人愚蠢的認為我們好欺負,那我們隨時奉陪。“
如今,實力的越發強大,讓李戩更有自信,說話的口氣也越來越大。
秦無害對於雲中軍的實力,並不是太瞭解。但見自家大人如此篤定自信,也不再反駁,當即繼續說道:“還有一事,雍州刺史賈胥,曾派人前來,想與大人密談。只不過,大人已經出征。來使頗為謹慎,對於來意,並未透露半分。卑職也無從得知,刺史大人的意圖。”
“哦?”李戩微微一怔,“還有這事?這倒是挺奇怪的,本官與那刺史大人,並無交情,他派人前來,能有什麼事呢?”
“大人,卑職斗膽猜測,這刺史大人能夠派遣使者前來,想必也不是什麼壞事。”秦無害笑道,“根據卑職的調查,刺史大人,乃是涼州人,擔任雍州刺史不過兩年。其與關中當地豪族官吏,定然不可能一條心。而如今,以閻鼎為主的外來官吏,擁護秦王入主關中,必然帶來新一輪的權力更迭。而我們雲中軍也算是外來戶,與本地豪族結怨頗深。這位賈大人很有可能是想來拉攏大人的,防止大人站在閻鼎那一邊去。“
“哼,江山都要被匈奴奪走了,還有心思搞權力傾軋。”李戩微微搖頭,嘆聲說道,“我聽說,這個秦王才十來歲,讓一個小孩子執掌大晉江山,這大晉焉有不亡的道理?”
“大人慎言啊。”秦無害聞言,趕緊小聲說道。
“慎個屁。”李戩冷哼道,“你且看著吧,這小朝廷撐不來幾年的。咱們現在必須趁著這幾年時間,全力增強實力,方有自保的能力。否則的話,只能等死。”
秦無害頓時苦笑不已,他也不怎麼看好,長安這個小朝廷。主弱臣強,必出奸臣,奸臣當道,黨同伐異,又豈能一心一意,對抗勢如中天的匈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