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
可是,首領卻要她感激。
“美貌也是武器。有時候,比槍要管用。”
漸漸地,她開始明白這話的含義。
年輕的女人,學會了善用自己白皙的面板、水凝成的眼珠和嘴唇。
雛掌握多國語言,有著以假亂真的當地口音。加上國界莫辨的長相,很少引起懷疑。
這一次的目標,在大洋彼岸。國際要犯,不允許探監。首領受人之託,要她進去,見一個人,拿回一個簽名。
最近幾年罌粟的種植範圍縮小很多,首領和墨西哥的軍火商,關係必須要搞好。軍火商頭子需要那個簽名,首領需要和墨西哥人的合作——
這便是雛需要去完成的任務。
這個國家,新總統上任,有意關閉這臭名昭彰的監獄。因而,這次任務有些麻煩。加上他們在這國家的勢力不夠,她千方百計,耗費掉一月時間,才完成任務。
她每一次任務完成後都要回來像首領覆命。這一次也不例外。
回來前她會先打電話,再由勤務員通知首領。
他對她,是呵護的。每一次回來,他都會等她。有時候,一起吃頓飯,有時候,只是一句“回來了?”
她很滿足。
雛已經不再是孩子。她愛這個男人。她很少犯錯誤。可是,如今一個致命的錯誤擺在眼前,她卻選擇視而不見。
坐在回程的飛機上時,她就一直想他。
她知道這是越矩,可是,卻止不住自己一顆心,淪陷。
***
這次,雛不僅帶回首領要的簽名,還帶回了一幅畫。 她記得,首領愛畫,愛古董。
法國盧浮宮,大不列顛博物館,美國國立美術紀念館……他去過這麼多地方,他最愛梵高。
他對她說:“最美的意境,在這裡。”
她一直不明白,他為何喜歡這些?扭曲的,腐朽的,冶豔的,絕望的。他不應該喜歡這些。
可是,只要他喜歡,她便喜歡,不問原因。此刻,她人已經到了首領門外,揹著畫筒,卻被攔住。
她看他,生面孔。新來的副員。 “不能進去。”“為什麼?”“裡面,有女人。”
; 聞言,她肩膀一抖,僵了許久,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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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將那幅畫展開,輕笑。
想到首領若是知道他最愛的畫,自己裱都不裱,就這麼毫無保護措施地帶回來,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這幅畫,是這次越洋之行意外的獎賞。當時,梵高巡迴畫展來到紐約,她慕名前去,在紐約呆兩天一晚,偷得這畫,想著回來能換他一句稱讚。
多少人要為此善後,她可不管。
過安檢的時候,機場地勤的手還碰過這畫。這些老外神色輕鬆,她說是臨摹品,他們就信。愚蠢的美佬!——她那時候這麼想,心裡鄙視。而此刻,她幾乎伸手就要撕了這畫。
她雖在首領悉心教導下,懂得辨別畫的真偽,但是,實際上,她並不懂得這畫的價值。她嘆口氣。已經不是孩子了,她知道怎麼控制情緒。
量了長寬,她開車出去,找裝裱行訂做裝裱框架。
此刻已經入夜,她沒回去。她去了桂河岸邊。
延綿的河岸線,河風微涼。燥熱天氣裡,少有的涼意。
她睜著眼,等日出。
魚肚白的天空,紅日,在地平線上露了頭,這一刻,河水是紅色的。日頭從東方,沿著軌跡,升起。
她的電話在震。
是熟悉的號碼。她接起來。
“首領要你回來。”
“可能要晚一點。”
“儘快。有重要的客人要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