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可是司馬信施展的蠻神變!!
在短暫的沉默後,譁然之聲嗡鳴而起,那一道道看向蘇銘的目光,驚疑不定,彷彿在這一刻,他們重新認識了眼前這個陌生的面孔。
司馬信呼吸急促,他儘管沒有傷勢,但方才那一剎那,蘇銘輕描淡寫般的一揮之舉,就將他的赤紅劍倒卷崩潰,這已然將其生生的震懾住。
他了解自己這蠻神變的威力,但正是因為了解,所以此刻心臟加速的怦怦跳動,一臉的無法置信。
“這不可能!!他不是祭骨強者,怎麼可能如此輕鬆的就將我這感悟出的一式揮散……而且……而且他方才施展的對抗之法……”司馬信無法去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尤其是蘇銘揮散的動作,更是讓他感受到了熟悉。
那方才的一瞬間,若隱若現的一縷哀傷,讓他心神一震。
第四峰上,穿著紅袍的左教,此刻雙目有了精光,神色極為凝重的邁出一步,仔細的看向遠處戰場上的蘇銘。
“造……”左教喃喃,目光久久沒有收回。
天寒宗大地其餘的山峰上,也同樣有不少平日裡不常下山的老人們,此刻紛紛凝望,方才那一幕的交戰,蘇銘最後那一揮之力,足以讓他們心神一動。
第八峰上,那始終坐在凸起的平臺上的長髮女子,此刻右手抬起,挽了下耳邊的青絲,在放下時,於身前輕輕一指劃過,她畫出的那道弧形,看起來竟與蘇銘所畫的橫紋,有那麼幾分相似。
不是外部相似,而是其內所蘊含的神韻,有了相似,甚至在她畫出時,其身前同樣有了扭曲,彷彿把方才蘇銘的舉動,簡易的模仿了出來,不過,她的這一指畫出,卻少了滄桑與哀傷的感覺。
“很有意思的一筆……第九峰的人麼……”女子微微一笑。
天門下,半空中,蘇銘臉上的恍惚消失,重新有了平靜,但他此刻的內心卻是震撼不已,可在他神智恢復的同時,一陣劇痛從其體內傳出,使得蘇銘面色蒼白,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子後退數步。
這種痛,不是從其身體的某一個部位傳出,而是他的全身,每一寸血肉,每一寸骨頭,甚至體內的脈絡與五臟六腑,都在如今,傳出了劇痛。
這種痛苦,來的極為突然,彷彿蘇銘的身體在方才之時,因一些動作,從而超出了其身體能承受的極限,使得身體與五臟有了衰竭的跡象。
在蘇銘身子退後之時,不遠處的邯山鍾,已然籠罩了那棍蟲,將其罩在了內部後,這邯山鍾驟縮,最終重新化作了鈴鐺大小,飛向蘇銘,落在了蘇銘的手中。
陣陣嗡鳴從那鈴鐺內傳出,震動的這鈴鐺在蘇銘手裡不斷地顫動,似那被困住的棍蟲正瘋狂的掙扎。
這邯山鍾,蘇銘畢竟沒有完全掌握,雖說可以隨意的收走,但在其威力上,只能做到以鐘聲化作音浪,還有就是可以用其進行一些如之前那樣的封印。
不遠處的司馬信,在看到蘇銘噴出了那口鮮血後,神色這才有了一些緩和,不再如之前那樣的震驚,如果蘇銘真的隨意就可揮散他的蠻神變第一式而沒有絲毫受傷,那麼他司馬信將會立刻掉頭遁走,回到其所在的第一峰閉關,以此避開蘇銘。
但此刻,在蘇銘那口鮮血噴出後,司馬信重新有了信心。
他盯著蘇銘,深吸口氣,神色有了從未出現過的凝重,他的右手緩緩抬起,向著天空似五指手掌隔空一撐。
“如果你能接下我這最後一式,從此之後,我司馬信見你蘇銘,立刻跪拜!”司馬信決然開口,五指在空微微一扣。
在這瞬息間,南晨大地上,有超過數十個部落裡,司馬信這些年佈置的如方木一樣的蠻種之子,在各個不同的地方,身子同一時間劇烈的顫抖中倒下,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