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些微的不習慣以外,他竟然還會覺得時間流逝的很快。
黎風致在顧時亦的堅持下早就被帶回了家,晏子修跟著景紹辭回到車上後,對方拿出了一條薄款的圍巾。
就在景紹辭抬手要圍在他脖子上時,卻被晏子修一下打偏了手背。
「我不喜此物。」
他只要一看到圍巾,就會想起景紹辭在夢裡跟別人白頭到老的場景。
景紹辭微怔了一下,這還是晏子修第一次在他面前明確的表現出不喜歡一個東西,看上去竟平添了一絲彆扭的可愛。
「好,那就不圍。」
意識到自己此舉有些任性,晏子修有些不自在的道:「你可是覺得我喜怒無常?」
「沒有。」景紹辭扣入他的指間,用低沉的嗓音道:「你這樣,我很喜歡。」
晏子修的耳廓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比剛才還要不自在。
車停在大門口時,景紹辭剛解開安全帶,晏子修卻忽然開口道:「我還是戴上圍巾吧,讓爸媽看見不好。」
「放心,他們抱著小寶去外公家了,這幾天都不回來住。」
晏子修聞言點了點頭,兩人這才下了車。
到家時已經快11點了,他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後,景紹辭手裡已經拿著藥膏等他了。
「我自己來便可。」
景紹辭躲過了他的手指,拍了拍床邊道:「過來。」
晏子修只好依言照做,等他坐好後,景紹辭擰開蓋子,將藥膏擠到食指指尖,然後用最輕的動作擦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這般小心,弄的晏子修不但不疼,還有些癢。
正在他準備開口讓對方快些時,這人竟俯身在他的傷口吹了吹。
「景紹辭,我不是幼童,你不必如此。」晏子修忍著道。
景紹辭直起腰,看著他的眼睛道:「你不是小孩子,但你是我愛人。」
晏子修心頭一震,慌亂之下他竟說出了景紹辭以前經常說的一句話——
「我們已經離婚了。」
「嗯,我知道。」景紹辭的眸光倏地黯了黯,然後低下頭道:「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
晏子修看著他這副神情,忽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他莫名想說些軟話,但又覺得如此當斷不斷,才是對景紹辭最大的殘忍。
景紹辭看著他的手指無意識的蜷縮起來,抬頭看著他的道:「你不用覺得虧欠我,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
說完,他的唇角竟然微微揚起,「你能允許我這樣守著你,已經是對我的恩賜了。」
晏子修的瞳孔驀地一縮,胸口像是被什麼帶有尖刺的東西颳去了一層皮肉。
他眼前的這個人是九曜帝王之命,生來便尊貴無比,乃萬萬人之上。
可此時此刻卻對著他,用上了恩賜這樣卑微的字眼。
晏子修只覺得喉嚨像是被堵上了什麼東西,讓他一下一下的抽著氣。
景紹辭見狀還以為他惱了,於是趕緊道:「你不喜歡聽,我以後再也不這樣說了。」
晏子修鼻間一酸,掩飾般的偏過頭去,「你繼續為我上藥吧。」
「好。」
謝呈遠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這件事的,他壓根沒想到,自己為晏子修挑選這部電影的投資方竟然會這麼噁心。
敢潛景先生的人,哪怕只是有這個想法,那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自己命長。
氣憤之餘他又開始擔心,不知道景紹辭盛怒之下,會不會連帶星熠一起清算。
吳鵬,也就是那日的吳哥,整整在icu加護病房躺了三天。
他渾身上下有多處骨折,最嚴重的是右手手骨,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