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這塊冰魄是從何而來,正因為知道他才不想要。
那是敖晴送給杜賀的賀禮,而如今二師叔讓白謖交給他,自然是要經過杜賀之手,而任何從杜賀手裡拿出來的東西,他都不想要。
既然那個人想要當一個公正嚴明的好軒主,那邊慢慢當好了,他不需要那個人這些所謂的補償。初下山時,最艱難的兩年他都是自己熬過來的,那時候未見杜賀有所表示,如今他已經憑著自己摸爬滾打走到了今天,眼見著就能復仇了,那個人卻來給他彌補。
呵……
杜子昂在心中冷笑。
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錦上添花,最難的就是雪中送炭。連雪中送炭他都未必會接受,更別說是錦上添花了。
白謖見杜子昂不以為然的神情,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決定要好好教導教導這個腦子不開竅的傢伙。豈料他尚未開口便聽到杜子昂的聲音傳來:“小慧最近怎樣?”
“慧兒如今成了玉娘,可是比從前了得了。你是沒有看到她教訓乙玄師叔的模樣,那叫一個威風凜凜啊!”白謖眉開眼笑地說著,又被杜子昂一句話給打斷了。
杜子昂涼涼地睨了他一眼,道:“你見到了?”
“呃……”白謖一時語塞,支吾了半晌方才尷尬地撓了撓頭,道:“我,我當然……是聽說的了。她現在已經不住在無淵殿了,我連見都見不著她了。不過她現在在幫你那個表弟護法,哦,對了,你那個表弟竟然是三陰絕脈,你知道不?聽說那孩子自行打通經脈未成功,還把兩陰脈激發了出來,如果不是三師叔和慧兒幫助,早就一命嗚呼了。這孩子也是命大,也幸而他是封姿師叔的孩子,不然三師叔可不一定會出手相救。”
“你又知道了什麼?”杜子昂不以為然地瞟了他一眼,繼續把白謖的話題帶走,他可不想聽白謖勸他手下那塊冰魄。
要知道白謖此人最大的毅力不是在練功上,而是在嘴皮子上面,一旦他想要說服一個人就一定要持之以恆地磨到你想掐死他為止,最後要麼就是你真的打他一頓,要麼就是你屈從了。從小因為這種事情他不知道動手揍過這傢伙多少次,可這傢伙就是不長記性。
現在他如此情況,白謖卻依然對他如故,他不是無情之人,自然能分不清誰是真心誰是假意,當然也不會再和幼時一般去揍白謖一頓,那麼便只能引開話題了,還好這傢伙是極其容易被別人一句話轉移注意力。
白謖神秘兮兮地往杜子昂身邊湊了湊,完全自動忽視了杜子昂嫌棄的目光,神情專注得好似在說一個驚天的大秘密一般:“我告訴你,根據我多年來對三師叔性子的分析,以及三師叔當年對封姿師叔態度的分析,還有對封清生辰年歲的分析,我能有十二分把握地肯定,封清就是三師叔的孩子!”
杜子昂伸手將他湊過來的腦袋推遠了一些,有如看一名失心瘋病人般看著他,道:“就這些?”
“誒……”白謖疑道:“你難道早就知道了?”
“廢話!”杜子昂嫌棄地瞥了他一眼,道:“那是我姨母,她的事情我會不知道麼?對了,幫我照顧好封清,不過那小子要是敢給封家丟人,就代替我好好教訓他。”
白謖雙眉一挑,對杜子昂這個吩咐很是滿意,當即應道:“放心!我一定會把那孩子調教得人模人樣的!”
杜子昂嘴角勾了勾,沒有告訴白謖封姿在離世前已經將全身修為盡數傳給了封清,也就是說封清只要將其母留給他的修為化為己用,在長明軒第一百二十七代弟子中絕對罕有敵手,連現在的潘慧都不會是他的對手,更別說是連六燈都還未曾練出的白謖了。
杜子昂似笑非笑地看著白謖,道:“還有事麼?沒事的話就快走,別打擾我練功。”
“哦。”白謖應了一聲,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