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感到的放鬆也越來越少,武功雖然突飛猛進,可他知道他根本不是那個神秘人的對手!他甚至求榮霜和凜風教他法術妖術,都被拒絕,他更加沉悶。
他卻不知他的這種狀態,不是那兩人不教,而是不敢教。所有的法術妖術,都需要心思澄明,他目前被仇恨填滿,實在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莫清槐趁機也要學,還跟著謝蕎漳一起湊熱鬧,凜風拗不過就教了他倆一些,莫清槐卻是進步神速,比早已練過許久的謝蕎漳強了百倍!
孟昭離就看著莫清槐法術突飛猛進,好像明白了這點,那種無力感最強烈的那幾天過去後,也就逐漸打消了這個念頭。
榮霜是不會給自己攬這些事的,瘟疫的事情過後,那些抓人啊看病啊都不用她理,孟昭離因仇恨而找到活下去的理由,而她一直在尋找的似乎又模糊起來。
她有時會再化作一方白硯,躺在書房裡,等很久,發覺孟華州都沒有再回來看書。
有時她也會再化作一縷淡淡的綠光,搭在孟昭離的肩上,在他練功的時候騰挪飛舞;搭在謝蕎漳肩頭看她和凜風胡鬧;搭在莫清槐身上,跟著他去到珍膳堂,故意待到很晚再回將軍府,可也沒有了孟華州來罵她夜不歸宿。
為什麼當年覺得嘮嘮叨叨囉裡囉嗦的老頭,現在會這麼想念。
她沒跟任何人提起她對孟華州的想念,只暗自憑弔這個帶她入世的老人。
孟昭離不知榮霜心情,但他知道在這個將軍府裡除了自己,如果還有誰會為孟華州的死而傷心難過,就只有榮霜了。
之前她重傷修養,不知有沒有意識,如果沒有最好,那時有多難熬他自己十分清楚,無意識的過了那段,醒來時已是很久以後,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最近的陰沉是因為新仇舊恨加在了一起,著實陰鬱了好一陣才好轉些。
他本性是淡然的,並沒有那麼容易鑽牛角尖,苦練武功也可以讓他沒時間和力氣想得太多。眼看就要到父親的週年祭,他忽然想起一事,這日趁夜,一個人出了將軍府。
作者有話要說: 同一種思念
☆、金步搖
短短不到一年,當年也曾熱熱鬧鬧的宰相府如今雜草叢生,眼見淨是一派淒涼。
扶靈回京時,宰相楚戰已被滿門抄斬,全家一個不剩,孟昭離連楚家人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那些可能是他妻子,岳丈的親人,全都血染玄武門,一縷縷冤魂不知如今是投胎重生了還是依舊在人間徘徊。
宰相府於他,只有在城門口碰到楚馨慈,將她送回家的那次印象深刻。父親說小時候也帶他去過,但他都沒有印象了。
宰相一家是通敵罪被斬,沒有人敢拜祭,他因為自家的變故也沒有顧得上,今日偷偷來到相府,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要說楚戰,是父親跟他相熟更多,自己一直是當長輩敬著的,他也知道楚戰很欣賞自己不然也不會把女兒許配給自己了,可他對楚戰跟對父親是一樣的敬多餘愛,並沒有多親近。
而楚馨慈,他只知道,如果她沒死,現在應該會成了自己的妻子了吧?
如果只是如果,都是不存在的。
如今他只能在破敗的楚府裡,暗自悼念,連光明正大的拜祭都不可以。
“父親,母親,你們等一等,我一定會找出那個人!楚伯伯,……馨慈,你們也再等一等,我也會輔佐新皇,總有一天扳倒姜贊,替你們報仇!”他雙拳緊握,輕輕的將誓言念給自己。
忽然,宰相家後院傳來輕微聲響,他立刻警覺,放緩了呼吸悄悄靠了過去。
沒有燈火,又久無人居住,宰相府比一般宅院黑的更徹底,他仗著武藝高強,夜視的能力也比一般人厲害一些,來到後院,恍惚間見到一個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