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終於有了些反應,落在孟昭離身上,跟著他靠近,漸漸仰起頭,始終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你告訴我,你真的是楚馨慈?”孟昭離開口,卻先問了這樣一句。
“哼,”楚馨慈冷笑:“你當然希望楚馨慈已死,那樣你孟家的所作所為,就當真長埋地下,再無人知曉!”
她每說一個字,廳中其他人的眉頭就皺的更深一層,孟昭離心中更是如刀割一般。但她這番話之後,他也找回不少理智,問道:“我孟家有何作為怕人知曉,你倒細細說來!”
楚馨慈一直冷笑,面對孟昭離,她雖跪著,在氣勢上卻一直冷傲的壓制著他,此時卻忽然怒火中燒,又一次露出那怨懟的面孔:“你們父子邊疆失利,令前太子被俘,卻構陷我爹通敵賣國,害我楚家滿門上下將近三百人無辜被斬!”
她這話一出,在場個人全都覺得一震,萬料不到這件事在她這裡竟是這樣一番說辭,還沒反應過來,她繼續罵道:“幸虧老天有眼,孟華州沒能趕回來!可是你卻飛黃騰達,不但襲了將軍位,還越發得寸進尺,連新皇都越來越看重你!既然老天不來收拾你,那就我來!”
聽到她說起先父的口氣,孟昭離不由得撫上胸口,臉白如紙,最後終於一口血噴了出來,榮霜急忙上前將他扶著坐下,謝蕎漳更是忍不住,衝著楚馨慈就是一個耳光:
“簡直胡說八道!將軍哥哥,還有將軍哥哥的爹才不是那樣的人!你!你怎麼……”她從小到大打罵人都是芝麻蒜皮的小事,頭一次遇到這等家國大事竟一時語塞了。
凜風急忙攔住她,把她拉到謝蕎涵的旁邊,她還憤恨恨的拽著他們倆尋求同盟:“她怎麼這樣!這這這不是顛倒黑白嗎!你們看看啊!啊!”
賀拙年也是怒極 ,義正詞嚴的來到她面前道:“簡直一派胡言!華州兄為國為民從未有過半點外心,與當朝宰相更是情同手足,怎可能會害他?將相聯姻之事滿城皆知,你怎麼不想想,他若真要害你楚家,又怎會和你家結親?”
提到這件事,楚馨慈的冷笑忽然就變成了哈哈大笑,“結親?”她的目光突然劍一樣設在榮霜和孟昭離的身上:“我爹在先皇面前也是有些地位的,判我一家滿門抄斬,順便廢了這門親,好一個一舉多得呢!”
她由憤恨咒罵轉到冷嘲熱諷,無時無刻不透著對孟昭離的刻骨仇恨。
“真是越說越離譜!”賀拙年都氣的發起抖來,有些口不擇言了:“當年拼命構陷你爹的明明是姜贊,華州遠在邊關能做些什麼?姜贊利用邊關戰事離間將相,坐收漁人之利,就連昭離都是處境艱難,你這是……你這真是顛倒黑白!”
楚馨慈笑的更加放肆,臉上寫著“你果然會這麼說!”,臉上剛剛被刺的傷口因為她的狂笑越發加重,嘴角還掛著被謝蕎漳摑出來的血,越發顯得猙獰了!
“你們當然不會認!只恨我學藝不精,既然落在你們手裡了,就少再裝好人,要殺要剮,我楚馨慈不會眨一下眼睛!”
沉默良久的孟昭離終於開了口:“賀大人說的都是實情,你不信,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害楚家的不是我孟家?”
楚馨慈瞪著他不說話。
孟昭離一步一頓的走向她:“宰相被滿門抄斬時,帶著父親和前太子的靈柩在回京的路上,這之前邊關激戰,前太子被俘,我父親又怎還有精力去構陷原本的摯友?你說是我父親害你,你又有何證據?”
楚馨慈有些顫抖,依舊不說話。
見他如此,孟昭離心中更痛:“無憑無據,你就對我孟家恨之入骨,是不是太欠考慮了楚大小姐!”話畢便猛地咳了起來。
楚馨慈終於流下淚來:“我不會因你這幾句一面之詞就信你是無辜!”
孟昭離喘的說不出話,榮霜一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