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探八卦,聽她這麼問,當然記得她說的那事,當年那事轟動京城,這幾天又反覆被提起。那幾個孩子回來的時候,自己也是出過力的呢,急忙點頭,示意她繼續。
榮霜得到回應,說的也起勁兒:“這倆孩子啊,就是當年的其中兩個,那時候我跟著凜風去過他們家裡。哦,那時我還不能現身,可是我都清楚的。那女孩姓孫叫孫又瑤,男的叫方子俊。”
“名字你都記得啊?”孟昭離不僅佩服她八卦的本事。
“我哪記得住這麼多雞毛蒜皮,這也是前兩天去他們家裡的時候知道的啦。”
孟昭離看著遠處坐在一起說悄悄話的兩人:“當年那奇異的遭遇,想不到也能成就一段佳話。他們也算是門當戶對了,要是能成好事,真是有緣分呢。”
樹上兩人看戲看的投入,耕地旁演戲的兩人卻要散場了。
孫又瑤依依不捨的先進了城,方子俊又在田壟邊上坐了一會,一手在地上不停的寫寫畫畫,花完了就擦掉,擦掉又寫,反覆好幾遍,大概是估麼著孫又瑤已經回到家,自己才也向城裡走去。
“他寫什麼?”孟昭離問。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說著又是抓起他一躍,便已來到方子俊剛剛站立的地方。可是方子俊亂畫過的地方,都已經被他胡亂塗抹過,什麼也看不出來了。
孟昭離:“看不出來了。”說著他偷偷瞄了眼剛剛站立過的那棵樹,那是一顆非常常見的大槐樹,所有的枝椏都朝上茂密的生長,此刻它身上多了一枝格格不入的向地下深入,並牢牢生根。
像是等著他欣賞完,榮霜朝那紮根的枝條招招手,那枝條便迅速從槐樹上脫落,縮回到地底。
不等他有反應,榮霜又朝著地上揮了揮手,被方子俊塗抹過的地方清晰了不少,又揮了揮,就又清晰了不少,這吸引了孟昭離:“這樣也行?你的法術真厲害!還能再清晰嗎?”
榮霜又揮了幾回,直到地上沒什麼變化了,但方子俊原先寫的是什麼,還是被一部分後來的塗抹毀掉了。
孟昭離俯身圍著地上那一小塊各個方向看,認真又仔細的研究:“第一個是死字,這個應該是之字,這個應該是子,這個也是子。我知道了,”他忽然抬頭看著榮霜:“他應該寫的是‘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句。”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要一個人在這裡寫這個?最後還要塗掉?”榮霜問。
“這話出自一部古詩《擊鼓》”孟昭離站起身,一邊繞著地上那幾個殘字走,一邊緩緩的念出: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仲。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本來是說兵士久戎無法回家的心情,又有戰士之間執手相約,到最後嘆天高涯遠,不能歸家,都只是兵士渺小的心聲。後來其中‘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話,不知怎的成了愛人之間不離不棄的誓言了。”
自從他們相識以來,無論是小時候榮霜霸氣的為救他突然現身擋住貓妖,最初見時在他家裡對他的嫌棄;還是那日對付小櫻時小榮霜幾乎喪命,大榮霜華麗現身,從來都是她驚豔著他,他似乎已經習慣對她仰望。
他不知道,此刻的他也正驚豔了她。
護國大將軍唯一的兒子,難道不應該英武非凡的俘獲各路女子放心才對嗎?咳咳,孟昭離命苦,這方面至少現在對榮霜實在太渺小。卻想不到背了首詩,令榮霜終於對他另眼相看。
不過別以為榮霜被這海誓山盟似的詩詞給陶醉了,她壓根就沒聽懂!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