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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眸微眯,他低聲道:“破軍。”
他一記眼神,破軍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朝那幾個年歲較大的孩子走去,輕而易舉地扯下腰帶,瞬間掉落幾件首飾。
朱宓回頭,瞧見這一幕。不禁愣住。
尹少竹眸色冷厲,“破軍,全給我押進官府!”話落,他轉身就走。
“是。”
“等等,二爺,這一定有誤會,一定是誤會。”朱宓把孩子一擱,趕緊追了出外頭,丹禾聽到有騷動,帶著幾名丫鬟走來,一見朱宓手中抱的娃兒,再看向尹少竹陰鷙的臉色,心中大略有了譜。
“丹禾,接下來的,交給你處理。”走過她身旁時,他沉聲交代著。
“我知道了,二爺。”她垂著眼回答,身後的丫鬟沒預警的一對上他冷沉駭人的眸色,一個個如無骨柳絮,軟倒在地。
丹禾回頭看了一眼,再見朱宓直追在尹少竹身後,不禁微揚起眉,丟下軟腳的幾個丫鬟,進屋善後。
“二爺!”
宋宓衝進尹少竹為寢房裡,便見他褪去外袍,回頭怒咆著,“出去!”
“可是,二爺,我……”
“我說出去!”冷凜的眸色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逼著她退出房外。“難道你連男女授受不親都不懂?!”
背貼著房門,她絞著手指。“……什麼是男女授受不親?”
“你!”他氣惱地瞪著門外的她。“就是沒有關係的男女不該太過接近!”
紗門上映照著她纖弱的身影,看得出她正垂著臉,那是她自覺做錯事時,會做出的動作,然而此刻壓根無法讓他心軟。
朱宓一愣,像是想通什麼,忙道,“可是,二爺你真的誤會了,來福只是在替我推拿而已,他怎麼可能有什麼心思?他還只是個孩子。”
“孩子?”一把拉開門,黑眸直瞪著她。“他比你高、比你壯,你以為自己力氣很大,別人就輕薄不了你?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禮教’?我在更衣時,你不該闖進,你的衣襟更不該被隨意扯開!”
她怔忡地看著他。
待在他身邊年餘,這是第一次,她瞧見他盛燃的怒氣。
二爺總會有不耐的時候,但不曾真正的發怒,他總是包容著她、寬恕著她,可是這一回,她卻感覺到某種決裂,有種再也彌補不了的裂痕。
“二爺,對不起……”她訥訥道,心發慌著。
“對不起什麼?”他眯眼。
“我……”
“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切可以從頭來過?”他惱他怒,但不是因為她不聽話又溜出去,更不是她撿了小孩回來,也不是她放縱那些孩子在府裡行竊,而是她……她的眼裡沒有他。
破軍說得一點都沒錯,他對她,確實是有私心的。
如果不是私心,他不會如此的寵溺她,甚至不曾真罰過她什麼。
他不知道這份情感是怎麼發生的,然當他發現自己不喜歡她陪同外出,不喜歡他人的目光停駐在她臉上,不喜歡有人以言語輕薄她,而她卻不自覺,他便開始找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藉口,將她禁足在家。
說穿了,他不過是不想讓人看見她的美,才將她藏在家裡。
就這樣藏著,也許有一天,她眼裡只看得見他,等到她恢復記憶的那一天,也許他們之間真能譜出一段佳緣。
可惜……他想得太美。
她的眼裡根本沒有他,她的眼淚只為別人而流,她只會為別人而求。
“你哭什麼?”他啞聲問著。
“二爺,對不起。”抿緊了唇,她伸手想要拉他,卻見他閃避,心不禁狠狠地揪著。
“朱宓,你的眼淚會不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