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設的俱是珍寶古董,種植的花花草草也都是名貴品種,千金難求,這就是所謂的居移氣養移體,慢慢薰陶女孩子的氣質和審美眼光,一年兩萬兩的束脩還真不是白交的。
徐妙筠一路打量一路進了李茂文住的小院子,她們要單獨進行考試,五套桌椅擺在院子裡,上面放置著筆墨,李茂文坐在廊下的太師椅上,一邊品茗一邊看著她們。
待幾個姑娘坐定,這才道:“既然是入學考試,不會有什麼難度,可也不會很簡單,以往我都是叫她們即興作詩,今天也就罷了,你們自己看著寫一篇文章吧,想寫什麼就寫什麼,不拘詩詞歌賦,只要寫出來就成。”
徐妙筠坐在最前面,聽到後面何音的吸氣聲,知道李茂文這是給出了個難題,既然沒有題目,那就沒有正確答案,豈不都憑李茂文的喜好說了算?
徐妙筠琢磨著該寫什麼好,可想來想去也沒個擅長的,忽瞥見院子裡開的茂盛的海棠花,靈機一動,她也有擅長的東西呀,雖然登不得大雅之堂,可總比交白卷好。
遂想了想,便提筆寫起來:
吳融詩曰:滿樹和嬌爛漫紅,萬志丹彩灼春融,灼灼桃花,除賞玩外,最妙之處在於做成花釀,以三月初春桃花最妙,先用素帕選最嬌嫩的桃花瓣取下,色朱上佳,在放入青石製成的舂杵,搗爛為泥,擰出花汁……最終用官窯出的青瓷將花釀封上,埋入桃花樹根處,三月為佳,取出後,花釀色若丹朱,觀之慾醉……
徐妙筠幾乎是文思如泉湧,一氣呵成,等寫完後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越看越滿意,署上名字上前交給了李茂文。
李茂文掃了一眼卷子,有些驚詫,望向了徐妙筠,見她笑意盈盈,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後面的何音等人依舊不知該寫什麼,為難的緊,見徐妙筠都交卷了,越發著急。
李茂文不動聲色把徐妙筠的試卷看了一遍,有些不可置信,又看了一遍,還是有些驚詫,揚著試卷問徐妙筠:“你為什麼要寫這個?”
徐妙筠愣住了,半天才道:“先生說寫什麼都可以的。”
李茂文咳了一聲,從頭到尾又把文章看了一遍,然後問徐妙筠:“桃花釀真的極妙?”
徐妙筠這才把心裡的忐忑去了大半,眼睛一亮,侃侃而談起來:“桃花釀只是顏色好罷了,若論氣味,不如桂花釀,可桂花釀香氣濃郁又不如梅花釀淡雅,要論花釀裡的極品,便是荷花釀了,最好是荷花初開之時埋入地底,等八月份荷葉凋殘蓮藕成熟時挖出來,配上清甜的蓮藕,簡直是極品……”
徐妙筠說到興奮處,見李茂文望著她,頓時噤言,不敢吭聲。
李茂文看看她,又看看卷子,還是不敢相信似的,最後嘆了口氣道:“罷了,你明日便來上學吧。”
這就是透過了的意思,徐妙筠不禁大喜,忙道了謝,喜滋滋的出了院子,她還急著知道徐景煥的訊息呢。
丹桂和銀杏都在院子外候著,見徐妙筠率先出來也是驚訝,聽說徐妙筠過了也都十分高興,丹桂笑道:“何姑娘還在裡頭呢,一起坐車來的,姑娘先走了不好。”
徐妙筠想想也是,著急道:“那我在這等著,你先回去,看看哥哥考了第幾名。”
丹桂笑著應了,匆匆出去了,沒想到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又回來了,臉上笑意更盛:“東亭就等在外頭呢,說是得了信,怕姑娘著急,先來告訴姑娘,安安姑娘的心,少爺中了頭名,被點為會元呢。”
徐妙筠這才長長舒了口氣,合掌道:“阿彌陀佛,我真怕出什麼岔子。”又問丹桂:“子澄哥哥呢?可曾中了?”
丹桂笑道:“董少爺也中了,是第七十六名。”
徐妙筠放下了心,也就不急著走了,在院子外頭等著裡頭的幾個人。
又等了半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