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的委屈?”
“話是這麼說罷咧,王爺真有心,何不明著拒了婚,”紫鵑帶幾分認真:“也不是那吳姑娘不好,也不是王爺納不得別的人,只是才娶了我們姑娘兩個月,說什麼也不該這麼早就讓其他人上門吧——,上頭這不是有意給小夫妻兩個添堵麼?”
“論理你說的也是,但你哪知這裡面的因由?”瀲音壓低聲音:“委實這其中又有別情。吳太傅家本就得勢,再攤上如今賢德妃薨世,吳娘娘幾乎寵冠六宮,對吳氏一門更如錦上添花。那麼,這吳家二姑娘的婚姻事,就不可等閒視之了——我早就聽說,淳王爺有心納她為側妃。”
“這不是極好的事麼,”紫鵑皺皺眉:“我怎麼都覺得這吳姑娘不簡單,我雖來宮中不幾日,但冷眼瞧著,那淳王爺和他王妃感情並不熱絡。她嫁過去,說不定可以奪嫡,何苦和我們姑娘爭?”
“一家有一家的想法,吳家的本意,只要能攀龍附鳳,嫁給誰都是嫁,只要這些皇子們肯娶,——可現在不一樣了,隨著朝政紛爭,各方勢力互相牽制,每個熱衷於權勢的人都願意娶這吳姑娘。”瀲音搖搖頭:“我們王爺雖說不太在乎這些,可也不願讓別人在這方面取了巧,因此……”。瀲音說到此覺得有些難以自圓其說,話便慢了下來,恰逢此時:
“瀲音,你好大膽,本王說過多少次了,無論在什麼地方,朝庭上的事都不是你一個女子該插口的,何況現在內庭!你不想要命了麼?”一個聲音忽然傳來打斷瀲音的話。
瀲音、紫鵑大驚,二人忙抬頭,水溶錦衣輕裘施施然站在屋門兒處。——想是剛到,有意放輕腳步,卻不巧將自己二人的話聽到耳內。
兩人便都嚇的發慌,忙起身向水溶拜了下去。
水溶卻挑眉看著她們:“罷了,本王今日心情好,就不和你們計較,不過你們記得——,即使吳氏一門再如何尊貴,說到底,不過是一朝得勢的外戚,他們倚靠的無非是皇上的恩寵。
可是,皇家的恩寵,今天可以給吳家,明天也可以給別的家,是不能長久的。
說白了這虛枉的榮華比現時踩在本王腳下的雪還易消盡。其他人根本就不要妄想用這來牽制本王——,我北靜王府不需要他們的支援!“說完再不看她們,轉身往內殿走。
瀲音被一番訓斥紅了臉,難堪間起身想跟上,紫鵑忙扯住她:“承御,現在去不是時候,王爺明擺著去找我們姑娘。”
瀲音一怔:“我可真是昏了頭了。”想一想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紫鵑拉著她復坐下。
內殿,黛玉聽到腳步聲輕抬起頭,水溶進來一言不發含笑望著她。
見狀黛玉臉不由自主的紅了。實因水溶私下面對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和善過,而自己也沒有對他假以辭色。而今經歷了沉香亭尷尬之事,卻是這般不同以往的面對面。於是自己便亦不作聲。
她深信比定力水溶未必是自己對手,當年自己擺冷臉子給寶玉瞧時,能將寶玉憋得團團轉。
果是水溶先掌不住,但他話卻說的很有技巧:“王妃似不高興,可是嫌我這幾日沒來看你?這不能怪水溶。那宗正府的門雖不輕易進,但出更不容易出。尤其那奉旨的人對我,更是比別人分外經心,車軲轆話問了不知幾十遍,磨的本王性子都上來了才罷——所以左晚太后得了信兒,立逼著叔皇將我們幾個放了出來,他們各自回了各自的宮,我卻被皇祖母接了去,一定要我在那裡好生睡一晚才罷。”
黛玉將話聽到耳內本有些不舒服,但奈何挑不出水溶的錯來,再說自己也沒有立場。停了半晌只好輕聲道:“那也是王爺命好,換別人只怕不能如此輕省——王爺理應記的太后的好。”
“這話可不是白說,不只宮內的人,朝中誰不知皇祖母待我最好,”水溶眉目帶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