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神還沒有來臨。
他拾起長戟,從五樓一躍跳下四樓,驚得楊廣站了起來,急呼:“元慶將軍!”
四樓傳來楊元慶的聲音,“殿下不用擔心,有卑職在,可保殿下無恙!”
此時賀少康的心激動得快跳出來,他離楊廣的直線距離已不足五步,只相隔一層樓,一路衝樓的順利使他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但他卻不知,樓上還有一名武藝超然絕倫之人,當他剛衝上四樓,一支強勁無比的箭閃電般向他前胸射來,他本能舉盾相迎,‘喀嚓!’一聲,那支箭竟射穿了他的盾牌,釘射在他的肩窩上,賀少康只覺一陣鑽心劇痛,他的後背重重撞在牆壁上。
賀少康大怒,扔掉盾牌,揮動長矛猛撲而上,在空中一矛刺向楊元慶的咽喉,但楊元慶並不躲閃,他的長戟也迅疾無比刺向賀少康胸膛,在電光石火的一剎那,賀少康的長矛離楊元慶咽喉約半尺處停住了。
楊元慶的臉色冷漠如石,賀少康慢慢低頭,不可思議望著自己前胸,他的胸膛已被一戟刺穿,他明明感覺對方的速度並不快,但他還是被先刺中了。
賀少康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這一聲慘叫中包含著他的無盡絕望,在臨死前的一瞬間,他彷彿看見了自己被滅九族的那一刻,一口血噴出,他身體一軟,就此死在楊元慶的長戟上。
楊元慶將他屍體甩出去,將後面幾名驚呆計程車兵砸下樓梯,後面一名直殿長不甘心地衝上,卻被楊元慶一戟刺碎了他的盾牌,戟尖刺穿他的頭顱,將他釘死在牆上,腦漿噴出,楊元慶長戟一收,屍體翻滾下去。。。。。。。
整個白玉塔內一片寂靜,賀少康擔任左衛直閣將軍已近十年,極會籠絡人心,他的大部分手下都對他絕對服從,可當他一死,眾士兵便失去了精神上的支柱,他們茫然、疑惑,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就在這時,楊廣的聲音在白玉塔五樓響起,“孤是太子,即將是大隋皇帝,爾等被賀少康矇蔽,犯下大罪,現在首惡已伏法,爾等立刻散去,孤不追究,否則滿門抄斬!”
士兵們軍心已經潰散,他們驚惶異常,紛紛退下樓,爭先恐後奔出白玉塔,扔掉兵器四散逃走,此時,黑壓壓的東宮侍衛已衝過半山腰,柳述見大勢已去,他慘笑一聲,從懷中摸出一隻小瓷瓶,擰開瓶塞,一口喝下,慢慢躺了下來,望著天空悠悠的白雲,他不由長長嘆息一聲,“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白玉塔前慘叫聲一片,五百餘名東宮侍衛衝進院子,將數十名來不及逃走的叛軍悉數殺死。
楊廣已從視窗看見了從山腳下奔來的楊素和宇文述,他知道大局已定,頓時長長鬆了一口氣,雖然離登基還有幾步路,但至少不會像今天這樣狼狽,這樣生死懸於一線間,楊廣聽見身後腳步聲,他回頭凝視著走上樓梯的楊元慶,心中充滿了深深的感激,就是這名年輕的將軍在最危急時挽救了自己,半晌,楊廣淡淡問道:“元慶,你儘管說,要想我封賞你什麼?”
楊元慶半跪行一軍禮,“卑職今天所為,不過是為人臣之本份,盡力盡心成為陛下之盾,卑職不需要任何封賞!”
“這裡只有我們二人,沒有第三人,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說那些虛偽的空話。”
楊廣笑了笑,又緩緩道:“今天遇見你雖然只是巧合,但這也是天意,你救了我一命,雖然你不想要封賞,或許你願做我的堅盾,但我也從不欠任何人情,你說吧!想要什麼?”
楊元慶心中苦笑一聲,真的要封賞自己什麼,還須徵求自己意見嗎?他沉思片刻,便道:“卑職只要一樣東西,希望將來有一天,殿下能納卑職的一次勸諫。”
楊廣凝視他半晌,終於點了點頭,“我其實並不喜歡聽人勸諫,不過看在你救我一次的份上,好吧!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