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很清楚,河內郡其實是楊元慶的勢力範圍,宋金剛所佔,不過是河內郡一小塊,但竇建德需要的只是一個藉口,他要以救宋金剛為名佔領河內郡這個戰略之地,即使和楊元慶翻臉,他也在所不惜,在他看來,和楊元慶翻臉是遲早之事,與其翻臉無所得,不如先奪取河內郡。
就在竇建德在地圖前久久沉思之時,有士兵在門口稟報,“王爺,王伏寶將軍緊急送信前來。”
“把信給我!”
竇建德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難道河內郡發生大變了嗎?一名士兵匆匆走進大帳,將一封快信呈給了竇建德。
竇建德心中忐忑地將信開啟,急急看了一遍,頓時大罵起來,“沒用的東西,才三天就丟了河內郡嗎?”
信中說宋金剛不戰而敗,已逃到共縣,這讓竇建德極為惱火,竟然是不戰而敗,他還指望宋金剛把隋軍頂在太行山以北,不準隋軍進入河內郡,沒想到這才三天便一敗塗地。
恨歸恨,但他還是得面對現實,竇建德剋制住怒火,沉吟片刻,便令道“請宋先生來見我。”
很快,帳外傳來幾聲咳嗽聲,一名中年文士走了進來,他身材瘦高,容貌清秀,面板蒼白無光,顯得精神不太好,彷彿大病初癒的樣子,此人便是竇建德的謀士宋正本,人送外號,病諸葛……
宋正本原是饒陽縣令,博學有才氣,被竇建德俘虜後重用他為謀士,對他言聽計從,士為知己者死,宋正本從此忠心耿耿地輔佐竇建德,為他統一河北立下了汗馬。
“卑職參見王爺!”
宋正本進帳深深行一禮,簧建德極為看重他,連忙道:“這麼晚還打擾先生休息,真是抱歉!”
“卑職在帳中看書,還未休息。”
竇建德請他坐下,又關切地說:“秋冬交替,特別容易感恙,聽士兵說先生總是咳嗽,我打算從京城請最好的醫生給先生看一看,不可大意了。”
宋正本心中感動,笑了笑道:“也是一些老毛病了,每年都這樣,王爺不用再費心,我自己會好好保養。”
“先生若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多謝王爺,不知王爺找卑職來,有什麼事嗎?”
竇建德把信遞給了他,“先生請先看這封信。”
宋正本接過信看了廣遍,沉思不語,簧建德便小心翼翼問:“先生以為,這河東郡是否可以打?”
宋正本嘆了口氣道:“其實任何事情都不會只有利而無弊,關鍵是權衡利弊,就看王爺怎麼權衡這個河內郡的利弊。”
竇建德點點頭,“願聽先生之言。”
宋正本站起身走到地圖前,揹著手凝思良久,回頭對竇建德道:“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考慮,楊元慶的下一個目標在哪裡?是想越過太行山爭奪河北,還是想渡過黃河取弘農郡,抑或是進軍關中?總之,我知道他練兵幾個月後,必然會有動作,王爺以為他會攻打哪裡?”
竇建德想了想道:“他原來是幽州總管,在幽州有人脈,我覺得他取幽州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卑職也是這樣認為,畢竟取關中他不一定站得穩,取弘農會造成兩隋相爭,如果兩線作戰,他兵力也不足,所以取幽州的可能性最大,他的下一個目標應該是魏刀兒,而王爺現在和他爭奪河內郡,很可能會使他目標轉向王爺。”
竇建德沉吟一下道:“先生的意思是讓我放棄爭河內郡嗎?”
“非也!”
宋正本搖搖頭笑道“我只是在分析利弊,這是弊的一面,王爺是否做好了和楊元慶全面對抗的準備?”
“那利的一面呢?”竇建德眼中閃過一絲期盼的神色。
“利的一面從短期說,可以奪取河內郡這個戰略地位極高之地,從長期來說,王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