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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頁

何羨愚幾人跟在江殷的身後,就見江殷絲毫不理會正湊在一起探討詩文的陸玖江燁,硬生生從他們兩個之間插進去,愣是把江燁同陸玖隔開。

江殷站在最中間,垮著一張棺材臉,橫在陸玖江燁之中就是不往前走,不讓他們二人有打照面的機會。

何羨愚等人亦要從這條過道走向背後的坐席,此刻江殷橫在前方,他們幾人過不去,只得面面相覷。

周身的學子們看見江殷站在過道里不動,十分好奇,卻又不敢正大光明地看熱鬧,於是紛紛悄悄投以目光。

昨日的風波過去以後,江燁面對這個動手傷了自己的堂弟,臉上無一絲不快與憤懣,反而像個沒事人一樣,對著江殷投去清風明月般大方得體的笑容。

他握著一卷書,鎮定自若地坐在梨花木椅上,抬起神態和善的眼睛,不解地微笑問:「元朗站在中間是為何?今日怎麼才來書院?為兄方才還在擔心,你若遲了聽學的時辰被先生責問,可該怎麼辦?」

一番關心的話,江燁說得十分自然,聽上去他對江殷這個堂弟十分關切,倒是一派好哥哥模樣。

不清楚內情的人,只怕還以為這一對堂兄弟如此手足情深。

江殷最看不得他當著陸玖的面,如此惺惺作態,鳳目微微一凜,一記寒光射向江燁,臉上寫著三個大字——別惹爺。

江燁似是被他這一記眼神釘在原地,愣了半晌,方才不解道:「元朗為何這般盯著為兄?」

陸玖聽了江燁這番話,心底微微嘆息一聲,覺得自己昨日對江殷所說的那番話,又白說了。

昨晚江殷醉酒後爬牆進侯府的時候,她心裡的氣憤和憂心原本已經消散了許多,覺得他心裡是念著自己的,雖然放狠話,可是潛意識還是記掛著她,不捨得她。

她原本想著,若是江殷清醒之後肯念著她告誡過的話,不再與江燁硬碰硬,控制好自己的脾氣性子,吵架的事情就既往不咎。

但沒想到這傢伙酒醒後,還是個牛脾氣!

「江殷,南先生要來了,坐回去。」陸玖正襟危坐於書案後,垂眸冷聲道,「你不聽講,別打擾別的同窗們聽講。」

江殷一雙琥珀色的瞳仁盯著江燁的方向,如同隱藏在灌木叢當中準備伏擊獵物的猛獸獸瞳,森冷、陰寒。

江燁一雙含情眼卻是偏偏溫柔,無辜而和善地看著他。

「殷哥兒,坐下吧,南先生來了……」何羨愚見江殷面孔森寒不為所動,小心翼翼地伸手揪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江殷心底積壓的盛怒簡直快要爆發,何羨愚的手一碰他的衣袖,他抬手就拂開對方,冷嗤一聲,甩袖重重地落座到陸玖的背後,不堪承受的桌椅發出一聲巨響。

書齋之內死一般的寂靜,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江殷火氣正盛,誰也不敢吱聲得罪這位小霸王,都只縮頭烏龜一樣低下頭兀自誦讀著書本。

何羨愚回眸,與背後的徐雲知、徐月知幾人對視一眼,頗不放心地看了看滿臉陰沉的江殷,踟躕地朝著背後的席位走去。

人人都惶恐江殷這莫名的怒火,坐在他身前的陸玖卻是穩如泰山,一點也沒被身後人的情緒影響,垂眸不動聲色地讀書。

少時便到了講學的時間,南池先生拄著柺杖從門外慢慢走進來,在書齋最前一張單獨的書案前坐下,敲了敲手中的戒尺,沉聲道:「目下快要到童試的時候了,應當講的書,老夫都已經講得差不多,今日上半堂講學的時間就用來各自討論誦讀溫習,下半堂用以答疑,有何不解之處,諸位可以詢問老夫。」

南池先生話音剛落,底下便傳來誦讀的聲音。

陸玖只專心讀書,身側的江燁回眸去,淡淡瞥了一眼背後臉色鐵青的江殷,復又拿起書本,湊身靠近陸玖,溫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