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沁已經半個多月沒有睡好覺了,她臉上化了妝,但是還是不能掩蓋她憔悴的神色:&ldo;我知道她沒有做錯事,但是她去找寧老夫人的時候能不能先跟家裡商量一下。我知道這些年我忽視了她,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但是我也沒有虧待她,能夠給她的全部都給了。而且珈和詡和是她的弟弟妹妹,跟她那樣要好,她也一點不為他們考慮嗎?寧家有麻煩對她有什麼好處?&rdo;她拿起面前的茶水一口喝了,然後重重的放回桌子上。
蔣安手中拿著一個相同的白瓷杯,但他只是來迴旋轉著杯子:&ldo;姑姑,那個時候,安穎和我都不知道姑父不是寧老爺子的孩子,這句話我半個月前就解釋給你聽過了。&rdo;
蔣沁一時語塞,又問:&ldo;但是她怎麼會覺得寧安和的被拐跟寧老夫人有關係,寧老夫人在寧安和出生的前兩年就已經精神不穩定了,四十多年沒有出過b市,她從小就聰明,怎麼會想不到這一點?&rdo;
蔣安捏著杯子的手指節都泛白了,手上一動,灑出些許茶水,他把杯子放到桌上,抽了一張紙巾慢慢擦拭著,才平緩的說道:&ldo;因為安穎她本人就是寧老夫人的受害者,她隔了十八年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到了l省才知道自己有個親生的兄長,卻至今不知所蹤,我覺得,下意識的懷疑到加害人身上很正常。&rdo;
&ldo;受害者?加害人?&rdo;蔣沁氣笑了:&ldo;我知道當年老夫人做的事對安穎不公平,但是我們都知道她是個精神失常的人,我們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看待她的所作所為。而且你回憶一下安穎的十八年,我不覺得她有哪個地方過得不好,雖然有些地方的確對不起她,但是怎麼就成了受害者了!&rdo;
&ldo;精神失常不代表她做下的錯事就值得原諒,我從來不奢望你們能夠理解安穎,我從小跟她一起長大,我知道你們是如何忽視她的,&rdo;蔣安看著蔣沁想要反駁但是說不上話來的樣子,並沒有露出什麼因為言語上勝利而得意洋洋的表情,仍舊是剛剛坐下時那樣的平靜:&ldo;姑姑,我說這些話,不是在責怪你什麼,我只是想說,你們都不明白安穎沒有關係,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一直站在她的身後,不讓她孤身一人,煢煢孑立。&rdo;
蔣安站了起來,一副送客的樣子:&ldo;我知道您為姑父的審查而生氣,但是姑父是在哪裡出生的,接受什麼樣的教育,您比我清楚,這件事情況特殊,沒有人會因為血緣而否定他以往的成就,也動搖不了他的根基。&rdo;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又道:&ldo;當然,以後升職可能會卡一卡,但是想一想寧老爺子的親兒子,心裡是不是覺得好過了很多。&rdo;
蔣安什麼責怪的話都沒說,但是句句都聽的蔣沁眼前一片發黑,她解釋道:&ldo;你姑父他之前也毫不知情。&rdo;
&ldo;沒錯,&rdo;蔣安一副我都理解的樣子:&ldo;只不過他是受益者罷了,所以姑姑,就算您覺得安穎任性了,做的事不符合您的期待,也包容一下她吧,畢竟,這種經歷,也不是她想要的啊。&rdo;
蔣沁離開了蔣家,蔣安上了樓梯,就看見寧安穎站在二樓扶手的拐角處,從樓下看上面,看到的是放置著的發財樹,但是站在發財樹邊上看下面,就能夠將沙發的那一部分看的清清楚楚。很顯然,寧安穎站在這裡很久了,說不定將他們的話都聽的一清二楚。
蔣安的心緊了緊,走到她身邊溫和的問道:&ldo;怎麼出來了,不是說一切交給我就可以了嗎?&rdo;
寧安穎這半個月來除了見過一次審查的人,去了一次公安局,幾乎就沒有出過蔣家的大門,也沒有見過外人。不論蔣沁來了幾次,全部都被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