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穎卻是鬆了一口氣，要是把寧老夫人從療養院裡接回來，在座的恐怕會覺得沉悶的年夜飯也是不錯的，因為那必然是雞飛狗跳，慘不忍睹的場景。

可是飯後寧老首長還是問寧安穎寧老夫人在療養院的情況，寧安穎知道自己每次去發生了什麼沈志都會告訴他，但是寧安穎還是細細的說了，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問：&ldo;爺爺，奶奶的病再也好不了了嗎？&rdo;

寧老首長眼神幽深，看著寧安穎又好像不是在看她，半響才恍過神來，看著面前小小的身影說道：&ldo;你奶奶年紀大了，發脾氣你別往心裡去，……爺爺知道你受了委屈，要是難過，不用每個星期都去。那個療養院爺爺知道，比家裡照顧的好。&rdo;

寧安穎覺得剛剛寧老首長的樣子有些奇怪，仔細一看跟平時並沒有差別，懷疑自己看錯了，搖搖頭道：&ldo;我想去看奶奶。&rdo;

&ldo;不難過嗎？&rdo;

寧安穎低著頭：&ldo;有一點點難過。&rdo;又強打起精神問：&ldo;我每次去看奶奶的時候，她都在看俄文書，爺爺，我要是也去學俄文，奶奶會喜歡我嗎？&rdo;

寧老首長這次沉默的更久了，好半響才說：&ldo;爺爺知道你每天要認字，加上美術和英語，又在蔣家開始跟著你舅媽學鋼琴，學了這麼多已經很辛苦了，俄語先放一放。&rdo;

寧老首長沒有在寧安穎這個孩子面前掩飾情緒，讓她看的清清楚楚。俄語先放一放，那就是學了也不會喜歡她了，寧安穎皺了皺眉頭。她雖然是裝模作樣，可是卻一點差錯都沒有，寧老夫人仍舊像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每次一見到她都會情緒起伏，眼裡帶著刻骨的仇恨，這真的只是因為生病嗎？

&ldo;好了，不早了，小孩子晚上早點睡。&rdo;寧老首長說道：&ldo;還有，大過年的，學習方面的，放一放也沒關係。&rdo;

寧安穎點頭應是，離開了書房。

蔣家和寧家人丁不旺，但都是b市有名望的家族，年關期間來往應酬自然推卻不了，在寧家來了幾個七大姑八大姨一樣的客人，蔣沁懶得說客套話，就把寧安穎拎出來顯擺。寧安穎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表現出對大人們掐臉捏手的抗拒後，大家便轉為口頭上她能夠忍受的誇讚，無非是聰明可愛，懂事漂亮。跟前世他們說自己木訥叛逆，桀驁不馴的語氣差不多，好在這樣的客人不多，大多數上門拜訪後閒坐片刻就要告辭，能讓寧老首長開口留下吃晚飯的更加是鳳毛麟角。

不過寧安穎看去還是瘦了一圈，這瘦了是在蔣沁的口中：&ldo;過年也沒怎麼累著你，怎麼就瘦了呢？&rdo;

而寧安穎振振有詞道：&ldo;媽媽，我只是沒了嬰兒肥，你才是瘦了。&rdo;

&ldo;有嗎？媽媽明明是胖了。&rdo;蔣沁對自己的身體自己怎麼會沒感覺呢？那個中醫開的藥吃了半個月，她氣色就好了很多，平時坐半個小時就會腰痠，現在，站著走半個小時都還有力氣，可見之前虧損的多厲害。

恰巧門口汽車按喇叭的聲音響起，寧安穎就想往外跑，蔣沁只能在身後高聲吩咐：&ldo;好好聽舅媽的話。&rdo;

寧安穎頭也不回的喊道：&ldo;知道了。&rdo;

剛爬上車坐好蔣安就先她一步關上了車門，做了個誇張的動作：&ldo;外面可真冷。&rdo;

要知道從溫暖的室內跑到跑到冰冷的室外那一瞬間真的是非常酸慡的，好在現在上了車寧安穎又活了過來，靠在了後座上：&ldo;舅媽，我們今天看什麼電影。&rdo;

莊凝把膝上的一隻毛絨兔子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