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寧安穎轉頭對著蔣安說道:&ldo;我在不久前才知道,我生父的名字叫什麼,當時舅舅跟我說的時候,我還回不過神來,陳叔叔不是也叫的這個名字嗎?&rdo;她所說的陳叔叔是陳加韓的父親陳振華。
蔣安靜靜的聽她說著,寧安穎抽了一下鼻子:&ldo;那個時候的人是不是挺沒有新意的,總取什麼振華、愛國、國強一類的名字,在大街上喊一聲,說不定能有兩三個孩子回頭。&rdo;
蔣安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好像這樣能夠給她力量一樣。寧安穎朝他笑了一下,低頭繼續看日記。日記的主人是寧安穎的生父寧振華,可日記的每一頁、每一段都提到了一個名字,寧安和。
按照血緣關係來說,寧安和是寧安穎的親生長兄,在這本日記開始記錄的前一個月,被拐走了,而那個時候,他剛剛三歲。寧安穎的手心有些發涼,從寧安和被拐走,整整十年裡寧振華夫妻都沒有放棄過尋找他,長久的尋找和生活的磨難拖垮了他們母親的生命,在寧安穎出生後不到一個月後就過世了,寧振華倒在了她的病床前,查出了胃癌晚期。
寧安穎看著手中的日記,只覺得喘不過氣來,就算不想打擾寧老爺子在b市的生活,孩子丟了之後為什麼不去找他,生活的這麼苦,為什麼不去找他?!
寧安穎深深吸了一口氣,猛地一下合上了日記本,眼睛疼得發澀。坐在身邊的蔣安把相簿裡面的一張照片拿出來地給她。這是一張是黑白照,即使好好儲存,照片也已經泛黃了。但是還能夠看出上面兩個人的面容,年輕的男子頭髮凌亂,樣子有些面善,身後背著土槍,穿著厚厚的軍大衣。身邊還有一個同樣穿著的女子,齊耳短髮,而仔細觀察她的面容,發現竟然和寧安穎有六分相似。他們站在黃土砌起的牆前面,面對鏡頭,臉上具是帶著拘謹的微笑,竟然是年輕時候的寧老爺子和高千微。
蔣安輕聲說道:&ldo;這張照片,現在都可以當珍貴的歷史資料了。&rdo;
這個箱子裡面的東西明顯是寧老爺子整理好放在這裡的,因為裡面不止包括了寧安穎生父寧振華的遺物,還有五十多年前高千微寄給他的一封信。她看著手中的這封信,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信是用毛筆字寫的,信裡的言語溫情款款,傾訴衷腸,期待著與丈夫在未來的日子裡無需顛沛流離、兩地分居,泛黃的信紙上一筆簪花小楷極其秀氣,寧安穎她眼前一片模糊。
高千微在寄出這封信不久後就被俘虜,之後就是兩個人生死相隔,陰陽不見。她所盼望的、所想像的,再也沒能實現。
信紙變得很脆,寧安穎一點都不敢用力,支撐著手把它放在桌子上,一個女人最後的痕跡,就這樣放在一個黑暗而狹小的箱子裡,五十多年過去了才得以重見天日,而她至死思念的人,曾經因為另外一個女人,對她的血脈親人隱瞞了她的一切,直到在臨終前才吐露隻言片語。
不管是什麼,一旦沾染上愛情兩字,就會讓人覺得感性,特別是這種悲情的愛情。寧安穎原本還是一手捂著臉,沉默的留著淚,直到被摟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貼上寬厚的胸膛,她感受著蔣安胸腔裡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終於抓著他的襯衫,失聲痛哭起來。
這個片區的派出所,坐在桌子面前的中年民警打量著寧安穎和蔣安,聽了他們的來意而後為難的說道:&ldo;不是我不幫你們,你們要了解的是83年的被拐案,現在已經過去快三十年了,你也說了,他被拐的時候才三歲,肯定也不記事,要找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rdo;
寧安穎的聲音有些沙啞:&ldo;我知道就算是現在,丟了三個月的孩子都不一定能找回來,更不用說那麼多年前了,我父母生前找了十年也沒找到,我不奢望我一個眨眼就能知道什麼訊息。我只是想了解,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