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苟亭長剛剛忙著安慰自家老母親,一個沒聽清,還不知發生了什麼,見到縣太爺腳軟,急忙伸去扶。嘴裡還吆五喝六的:「你看你們,都給官爺氣得昏頭了,還不快跪下,什麼桶子領子的,正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一旁的花大蟲一介村婦,大字都不識一個,更加不懂了,只當是許桃桃找人糊弄他們呢,得意道:「舉個牌子就當自己是個東西了,真是笑掉大牙……」
「放肆!」縣太爺一把甩開要扶自己的那雙手,急得跳腳,「還不快給給元小副統領和這位姑娘謝罪!」
他混到這份上,真是半個人精了,最擅長的便是見風使舵,一見勢頭不對,轉臉就站在了許桃桃這邊,幫著她們罵這母子。
許桃桃抱臂站在一旁,看這些人表演。
兩母子聽了縣太爺的話,都愣愣的,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那兒子倒是清楚其中利害,一臉悔不當初,汗流浹背地跪下了。
只餘下那花大蟲站在原地,結結巴巴道:「兒啊,你怎麼跪下了,她、她一個丫頭片子,能把你怎麼樣……」
「娘,快別說了!」她那兒子恨恨地咬著牙,拽著她衣服下擺。
這邊僵持著,那頭遠遠就跑來一人,渾身腥臊氣味,火急火燎地喊道:「——不好啦,不好啦!」
他衝到花大蟲面前,急著報:「院裡的雞鴨都被宰光了,現在那邊正搶豬呢,眼看就要弄死了!」
這話一出,原本就在眩暈邊緣的村婦一個白眼。
——徹底昏了過去。
第22章 破產第二十二天 ·
見到自家老孃軟塌塌昏了過去, 那亭長兒子急忙去扶,周圍的「群眾演員」也一下子亂了套,手忙腳亂地扶了兩把。
人一多, 這手腳就開始打架,結果就是你抓著我手我抓著你手,而花大蟲卻腦殼著地, 結結實實地發出了「砰」得一聲。
那亭長都懵了,趕忙上去檢視, 這才將他那倒黴的老孃扶了起來,一看,頭上都鼓了個大包。
「誒呦……」那村婦把自己疼醒了, 懵了吧唧地看著自家兒子。
亭長心想, 完了,不會給我娘摔傻了吧?他心中叫苦不迭, 看向一旁的縣太爺——
那縣太爺正眼巴巴地抱著許桃桃大腿, 求許桃桃給元戎說情呢。
許桃桃倒是一笑:「別急著求我,先秉公執法,將瘋狗闖入我家傷人一事解決瞭如何?」
縣太爺唯唯諾諾地站起身, 轉過頭, 惡狠狠地問那群簇擁在花大蟲身邊的農戶:「你們幹了什麼,趕緊從實招來!」
這些人一看自己依仗的主子已倒了,連忙撇清自己身上的責任,把鍋都甩到了花大蟲母子二人身上。
他們本就在這對母子身上吃了許多苦, 只因田地在他們手中, 因此不敢多言, 現在有人做主了,一個個七嘴八舌地告起狀來, 聽得亭長和花大蟲臉色都白了。
他們顫顫巍巍地想狡辯,但卻被縣太爺一下子反駁過去,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
許桃桃嘴角微彎,現在倒開始演那包青天了?
有元戎盯著,那縣太爺不敢造次,放瘋狗入院的事情很快就結案了,如許桃桃所料,確是那花大蟲指使下面的人故意所為,因此許桃桃不必賠償狗的損失。
「只是那雞鴨……」縣太爺為難地搓搓手。
許桃桃搖頭:「我只是讓人嚇嚇她,都好好地活著呢。」
他們坐在許桃桃家的正廳,大牛二牛已經回來了,他們笑說:「是啊是啊,俺們就假意嚇了那些人一下,他們膽子就要破了,回去告狀,卻沒想到那大蟲膽子忒小,竟暈倒了。」
縣太爺聽見這話,才安下心來,向許桃桃承諾,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