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桃桃打斷他:「若是事事都外人這,外人那,因著無關的旁人言論而畏首畏尾,還能做成什麼事呢?」
元戎被她說的一怔,一時竟被辯倒了,低頭沉默不語、若有所思。
許桃桃收回眼神,粗略在面前這幾個忐忑的侍妾身上掃了兩眼,道:「你們都是有些本事的,自然能留下來做事,到時候去枝兒那裡領活便可。」
聽了這話,幾人心底的一塊大石頭都堪堪落了地,破涕為笑,不住地謝著許桃桃。
只有妙奴還怯懦地站在那兒,拿不準許桃桃剛剛那些話是不是對自己說的。
「……妙奴,」許桃桃喚道,「你跟我來。」
妙奴脖子一顫,心裡有些忐忑,白著一張小臉就跟了上去。
剩下的幾人似乎平日裡就素與這妙奴相處不來,見她前路未卜,都在那兒看笑話。
「唱戲的終歸是唱戲的,能做什麼呢?」個子高的單氏咕噥道。
另兩人也難免一臉同意。
就算許桃桃剛剛說了一番那樣的話,但還是沒辦法一下子扭轉她們的觀念。
圓臉的徐氏悄聲附和:「許家這小姐是在京城行善出名的,恐怕只是見不得人哭,說些場面話。」
大眼睛的張氏捂著嘴,話裡帶酸:「可不是嘛,誰能有她哭起來那樣招人疼,誰見了她不丟了魂似的。」
枝兒在一旁聽著明白了過來,原來是這幾人不待見那妙奴,不僅是因為瞧不起唱戲的,還因為她尤其得寵於李管家。
元戎進了房,許桃桃又不在,這些人跟剛剛彷彿是兩副面孔,直把枝兒當成了空氣。
她輕輕一咳,面色一冷,擺出許桃桃教給她的態勢來。
「幾位女郎,背後詆毀人可不光彩,想來小姐並不想聽到這些話。」
那些個女人一看枝兒面色不好,想到她和許桃桃親近的關係,怕她去找許桃桃告狀,便都悄沒聲地住嘴了。
……
那頭,許桃桃將妙奴叫走,實際上是要給她安排一些別樣的活計。
不同於其他的幾個侍妾都留下府中,她想讓妙奴去村子的茶鋪裡「打工」。
這可是個天上掉下來的「駐唱歌手」啊!許桃桃雖然面上還是一派平靜,但心中已經興奮地搓搓手了。
只是這事不好讓其他幾個侍妾也知道,就只好將妙奴叫道一旁說話。
偏房內,許桃桃將自己想法一一對妙奴說了。
妙奴原以為,許桃桃將她叫到一旁是因嫌棄她的出身,不想讓她留在府裡做事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許桃桃竟真的願意讓她能發揮自己的一技之長,做個自由民,還能有安身立命之所。
「你不會嫌棄吧?」許桃桃一番話說完,見妙奴怔怔的,輕聲問道。
卻見妙奴紅了眼眶,只是低頭道謝:「……從未有人如此瞧得起我,妙奴真不知如何謝小姐。」
許桃桃只是輕拍她的手背。
安排好後院,她終於是將府裡的人事給清點核查了個通透,而那邊大牛拿著許桃桃的手信和印信去官府上報了今日之事,留了底案後,這邊的房屋田契就都歸還了許桃桃。
而帳房先生倒也迅速,傍晚時分便將榜文給寫好了。
許桃桃拿來一看,字句清晰,條條整整,滿意地點點頭。
帳房先生見許桃桃滿意,笑道:「工錢我按市價給小姐填了,小姐覺得是否可行?」
她仔細一瞧,果然在最底下有標註銀錢幾何。
日結三十文,倒也不算貴,翠雲家酒肆的小二月錢都是要整整一吊錢的。
「可以,那明日一早便貼出去吧。」許桃桃點頭。
帳房先生沉吟道:「小